其余四人与敌军展开近身肉搏,匕首碰撞弯刀,火花四溅。一人被敌军逼至墙角,危在旦夕,左丘眼疾手快,抓起一旁旗杆,运力一掷,旗杆如标枪,不偏不倚砸在那敌军头上,使其晕头转向,同伴趁机反击,匕首狠狠刺入敌人胸口。
如此配合下,城头敌军人数渐少,城头终被左丘牢牢掌控。
此时,杨朗、沈高陵与左丘顺利会合一处,指引后续龙朔卫入城。
虺营中郎将韦一翼见信号弹起,率龙朔卫如汹涌潮水,全速冲锋,马蹄声如奔雷,须臾间便已冲入西凉府。
沈高陵翻身上马,昂首高呼:“不要停留!火烧西凉府!直奔府衙粮仓补给!”
龙朔卫得令,千军奋勇,如同虎狼逐鹿一般,不断挥砍着西凉府守军,后军燃起熊熊火把,火苗在北风助威下,成了肆虐的火兽,贪婪吞噬房屋、柴垛。所过之处,尽是“噼里啪啦” 的声响。
不多时,西凉府便是火光映天,黑烟滚滚翻腾,喊杀声、惨叫声交织,仿若修罗地狱。
沈高陵一马当先,手中长枪一抖,枪缨飘动间数名党项人立毙当场,胯下战马嘶鸣,四蹄刨地,载着他直冲入敌阵最深处。
一党项将领挥舞狼牙棒,想要驱马阻拦沈高陵的进军步伐,手中狼牙棒裹着呼呼风声直直砸来,沈高陵侧身一闪,枪杆顺势缠上狼牙棒杆,用力一绞,那将领拿捏不住,狼牙棒脱手飞出。沈高陵眼疾手快,一枪刺中其咽喉,将他挑落马下,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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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战斗持续,党项兵节节败退,残余者被逼至街巷角落,衣衫褴褛,满脸惊恐,手中兵刃残破不堪,却仍妄图负隅顽抗。
沈高陵见状,长枪高举,大喝一声:“一个不留,杀!”
龙朔卫得令,数箭齐发,瞬间将这些残兵败将屠戮殆尽。
此刻,西凉府衙恰似一头蛰伏暗夜、被火光惊起的巨兽,那雕梁画栋在烈烈火光映照下,金漆朱红都化作了诡异谲艳之色,夺目得近乎狰狞,突兀地耸现于眼前。
西凉府知府,早已没了平日里那坐镇一方、官威赫赫的模样,双腿软如烂泥,面皮惨白似雪,全无半分血色,在十几名亲卫惶惶簇拥下,踉跄奔出府门,“扑通” 一声,双膝砸地,磕头求饶之声抖得不成句读:“将…… 将军,饶命呐,饶命呐!小的愿举城而降,城中财货,尽数奉上,只求将军高抬贵手!”
身后那数十名亲卫,亦如惊弓之鸟,噗通噗通跟着跪地,磕头似捣蒜,额头在砖石地上磕得砰砰作响,眼里满是惊惶与哀求。
沈高陵端坐马背,面庞冷峻如岩,毫无一丝怜悯之意,目光自这群人身上冷冷扫过,声音冷寒道:“今日本将率雄师踏入此地,便要将这西凉府捻作齑粉、化作焦土,有什么话且留着到了阴曹地府,说与阎王爷听去吧!”
言罢,手中长枪猛地一挥,断喝一声:“放箭!”
龙朔卫将士闻令,弩机齐响,“嗖嗖嗖”,数十支弩箭激射而出,知府和亲卫们惊恐得瞪大双眼,眼珠几欲凸出眶外,口唇微张,尚不及再吐出半个字,箭雨已如夺命霹雳,贯胸穿喉,身躯剧震,抽搐几下,便横七竖八的瘫倒在地,没了生息。
沈高陵下清楚,此番必须闹出泼天动静,让整个西夏都举国震动,让李谅祚知道自己这一万精兵已如利刃,直插其腹地深处。唯有这般,方能分担父亲进击啅啰的重压,亦能呼应杨炯奔赴兴庆府的作战步伐。
回首眺望,西凉府内火光耀天,亮如白昼,残垣断壁在火光中影影绰绰,黑烟滚滚,喊杀声、惨叫声交织,不绝于耳。
沈高陵对此仿若未闻,高声喝道:“全军听令,速速补给七日口粮,半个时辰后,拔营起寨,目标——兴庆府!”
“马踏贺兰!”
“马踏贺兰!”
“马踏贺兰!”
将士们齐声高呼,声若雷霆炸响,震得四下空气也都跟着嗡嗡颤鸣。
沈高陵看着麾下兄弟井然有序补给干粮、整备军械,嘴角微微上扬,抬眸望向南方,目光穿透火光浓烟,喃喃低语:“爹,待儿功成,共铸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