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马蹄子上全都包着草垫,嘴里戴着封口。队列十分整齐,连马的步伐都一样,先迈哪只脚后迈哪只脚都如出一辙。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人分明相互用绳子连着,连马都是如此。
他们木然前进,好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亦或是某种傀儡。领头人很熟悉这里,因此才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行动自如。
而队伍前面的马上,正坐着一位戴着苗银大冠的姑娘。那大冠上坠着一排亮闪闪的苗银坠子,坠子和投射下来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一个苍白的下巴和红润的嘴唇。
张千军脑子里不停闪过各种山野传说,心想师父在上,你徒弟今天怕不是真碰到鬼了。
雾琅花渣继续说:“现在你跟我走,不然……嘶——”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胳肢窝一痛。雾琅花渣是个被张海楼划裂眼角都能忍着不吭声的狠人,区区胳肢窝按摩当然也忍得住。
但张千军这一摁,就把他整条胳膊的劲儿都卸了。他好歹师承道门,别的不说人体穴位肯定很清楚。这一摁能短暂的让雾琅花渣一条胳膊失去行动力,他就能立刻脱身。
就在雾琅花渣手臂一麻的瞬间,张千军就像一只兔子一样窜出去好几米。
这个场景在快一百年后的某天被讲出来时,吴邪吐槽:不知道的还以为牛鼻子道士在练武当纵云梯。
这个时候,雾琅花渣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他已经失去了张千军的位置,甚至因为那队人的走动掩盖,单个人的行动声响已经被混淆,何况张千军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雾琅花渣用另一只手托着那只没劲的胳膊,心想要坏事。
他刚骑上马,却发现那队人马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在继续往前走。
雾琅花渣勒缰绳的动作一停,心想也许还没那么糟糕。
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