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骑在马上的青年,白头巾在夜里分外显眼。哪怕这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也能看见一点隐隐约约的白。
林子下面,送亲的队伍还在浩浩荡荡行进。虽然只看得见一个尾巴了,但彩灯的光芒还是帮助他看清了这个人的背影。
那是刚刚那群白头巾里的头人。
张千军心想真他娘的冤家路窄,这不是喝凉水也塞牙缝吗?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张千军蹲在树林子里,察觉到这个人应该受伤了。他还不知道头人的名字是什么,只知道现在这个人还能骑马,说明那些伤没有让他失去行动力。
但迎亲的队伍已经走出去很远,为什么这个人不走?他停在这里,是在等谁吗,还是有别的用意?
张千军四处看了看,确信没看见张海楼的影子,便准备往旁边走。刚蹲在地上扒拉了几步,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一个呼吸声出现在耳边。
张千军瞬间汗毛直立,冷汗直接下来了。他立刻就要拔剑,却被一只粗糙的手捂住嘴,紧紧的按在地上。
张千军被这么一压,感觉前胸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有点硌得慌。触感不像石头。紧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鼻腔泛起一阵痒意,直通天灵盖儿似的,叫人想打喷嚏。
他硬生生忍住了,余光瞥见一抹白色,是那个头人?!
还不待他挣扎,头人就说:“我是雾琅花渣,飞坤巴鲁的人派来的。你的朋友让我看着你。”
“不要再说话。”
雾琅花渣用气音简单交代完信息,确认张千军没有继续挣扎,这才缓缓放开捂着他嘴的手。
随后,雾琅花渣指着不远处的密林。那里已经彻底隔绝了光源,看起来就是阴森森的老林子。夜晚之中,这种老林子会变得非常黑。如果没有常年走山间夜路的习惯,很容易就在里面迷失方向。
张千军在黑暗里待了这么久,眼睛已经适应周边环境。他愣愣的看过去,只见一队阿匕族人穿戴着蓑笠、骑着马沉默的在林子里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