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大难不死后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回忆从前。
尤其是犯错的从前。
张海楼很平静,平静的不可思议。他敢保证自己从未这般,仿佛胸腔里一团火忽然浇灭,又复燃成一簇小小的烛火。
也不知道是海风吹得,还是纯粹的悔过。
张海琪抽完最后一根烟,说:“我一直以为你真的记住了,在毫不犹豫答应我来霹雳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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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那种感觉,永远不要忘。有些代价是不可挽回的,帮你还债的人终有一天也会死。只是今天恰好,大家都还在。”
她看着张海楼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淡了,褪去了许多东西,露出最本来的样子。
张海琪开始叹气,烟蒂被装进烟盒里,就这么拿在手上。“你有点像了。”
“像什么?”张海楼问。
他的眼睛看向张海琪,又定格在另一边坐在那里当雕塑的张海桐身上。然后他问:“像谁?”
张海琪没有给他答案。
但现在张海楼觉得明白了一点,他想。或许自己有点像干娘他们的样子,连海娇都很像。
而自己后知后觉。
这一刻,张海楼才明白什么叫同类。
他们开始算同类了。
而张海琪和张海桐明白,到达厦门后,他们才是真正的“同类”。
张海琪开始赶他走。“回去吧,好好休息。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回家了。”
于是张海楼又变回先前的样子,很是轻松的走了。像是放下了一些重担。
“为什么不告诉他,盘花海礁的事儿。”张海桐问。
张海琪知道他问的什么。如果张海楼没有在沉船里对着那些人说那些话,其实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即便现在张海琪没有做紧急措施,南部档案馆也能安然无恙。
但她只是站起来。说:“算了吧。”
“有些事,不必明说。”
“他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