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动了?”张海琪问。
张海楼点头。他背上的伤处理得好,也没有缝针。就是换药的时候疼,其他都还好。
“走吧,干娘很久没见你了。出去聊聊天。”
张海琪的话让张海楼有点胆怯,他看着张海侠,发现这位发小坐在轮椅上,穿的衣服审美十分恶俗——那肯定不是虾仔的审美。
本来以为发小会替自己说话,结果张海侠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对张海楼的眉眼官司视而不见。
张海楼:彳亍。
……
海风吹散了先前那些争斗的血腥,甲板上早就被打理的干干净净。乘客们似乎已经忘记那天的惨痛,在外面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看海、聊天。
张海琪带着张海楼走上舷侧通道,那里早就坐着一个人。
张海桐就靠着墙,海风将头发向后吹,露出光洁的额头。右肩上方就是舷窗,这个位置,刚刚房间里发生什么都能听清楚。
他坐在那里,膝盖曲起,缩在那里像个无悲无喜的土地神塑。
张海琪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两个人隔着一个舷窗的距离。张海琪又点燃一根烟,刚抽了一口,就被海风吹了一截。
“你这烟白点了,敬神仙啊。”张海桐望着天上飞来飞去的海鸥,目不转睛。“我看过了,暂时不会有极端天气。不用这个。”
张海琪笑了一声,问:“怎么没回去,一直在这坐着。”
“这不是小年轻忙着叙旧嘛,我这个老帮菜就算了。在这喝喝西北风挺好的。”张海桐说的很轻松。
“这话说的,像是南安号亏待你似的。”
“那不能。”张海桐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肩背。看见不远处犹疑不前的张海楼,说:“我要回避吗?”
张海琪摇头,意思是不用。
于是张海楼就过去了,那样子很像小时候知道张海琪要和他“讲道理”时的惧怕。
哪怕桐叔在场,干娘也不会心慈手软。
“坐吧,咱们只是说说话。”
……
张海琪不是话多的人,她只是简单的问了一下怎么回事。关于张海侠的腿,关于霹雳州的事儿,关于为什么上南安号。
她问的都很简单,每一个问题对于张海楼来说都像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