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刀下去,万贞儿顺势接过朱见深不过一天就干瘪憔悴的身子,慢悠悠地把人送上龙床。
太医院的太医有一个算一个,规规矩矩地在大殿外候着,等着给皇上把脉。
“嘶——”
白胡子垂到胸口的老太医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不信邪地又把手搭在了朱见深的手腕上,眉心越皱越紧。
“方太医,你可有什么想法?”
几个太医叽叽咕咕地凑成一团,焦急地讨论,满脸写着天下奇闻,棘手难办。
“怎么样,几位大人?皇上的身子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怎么还六亲不认?”
万贞儿施施然坐在案桌前,她对纪氏如何控制朱见深神智的法子很感兴趣。
几位太医对视一眼,方院正踌躇了一下,略带迟疑地回道: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这毛病不一般,短短一日心血损耗思绪紊乱,这…不像是普通的药物手段。反倒是和苗疆的蛊术有些相似,可又有区别。下官只是在祖父的手札中见过类似的记载,也无法保证。”
“蛊术?苗疆?”
站在皇后娘娘身后当背景板的汪公公嘴里不断地咀嚼这两个词,越发觉得熟悉,到底是在哪儿听过的?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万贞儿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纪氏,兴味地舔了舔藏在深处的虎牙。
不知道这纪氏还会什么邪术,她只好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亲眼看着。
毕竟不是谁都和她一样,气运加身五毒不侵。
“还要劳烦方太医给这个女人把把脉,看看有没有什么蹊跷之处?”
方院正瞥了眼笑得人头骨发凉的皇后娘娘,又看了看地上披头散发狼狈不已的女人,只好撩开衣裳下摆上前蹲下。
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稳稳刺破纪氏指尖,黑红色粘稠的血珠冒出来接二连三地滴落到地毯上,方太医也吃了一惊,嘴角的八字胡激动地上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