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氧化变成棕褐色的污渍,不仔细观察还看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宋归程目光在木板和窗帘之间逡巡,“他钉木板的时候砸到手了?”
裴霜尽也在思索,他目光在房间搜寻一番,最后走到书桌旁,书桌是几块木板拼凑成的,连正经的抽屉都没有,里面放着的东西一目了然。
桌面上贴了层灰色的桌纸,没多少东西,一盏老台灯,用杯子充作笔筒,还摆放了几个小玩具,不过都缺胳膊少腿,色彩黯淡,应该是从外面捡回来的。
宋归程展开窗帘,发现不仅刚才看到的,连窗帘底部都浸染了血液,比那几抹血痕浓烈得多,在蓝色的帘布上蔓延出深深浅浅的波浪,触目惊心,如果只是砸到手不会造成这种出血量。
旁边床上的被子叠得方方正正摆在床尾,被角规整地掖到床垫下。
裴霜尽弯腰去看桌肚,里面整齐地垒着几扎试卷和草稿纸,他伸手摸了下,没有灰尘。
“房间里面倒是很干净,”宋归程走到裴霜尽身边,伸手把那摞试卷和草稿纸拿出来,翻开来看了看,“和外面完全不一样,奇怪……”
一般来说,一个人会把自己的卫生习惯贯彻始终,不至于一个地方脏乱如同废屋,另一个地方却整洁齐整格格不入。
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呢?
宋归程一边思忖,一边翻阅手上的试卷和草稿纸,试卷上的分数清一色的惨不忍睹,学渣都是抬举他,学灰差不多了。
草稿纸上满满的计算、还有意义不明的句子和随意的涂鸦,宋归程打眼一瞧,数学计算就没几个对的。
他心头一耿,成绩差其实是无所谓的,但这种简单计算都错显然是态度有问题啊……
“嗯?”宋归程动作顿住,把草稿纸往前翻了两页,盯着上面的图案看了一会儿,然后把那张泛黄的草稿纸抽出来,递给旁边的裴霜尽,“你看。”
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中间,夹杂了一个小小的电车图画,水笔勾勒出来的简笔画,三两笔就勾画出形象的图案,电车前还铺了一段短小的铁轨。
经历过昨晚中野的死亡之后,宋归程对这个图案很敏感。
裴霜尽眯了眯眼睛,墨色的双眸露出几分思索的神色,他接过宋归程手上那一摞草稿纸,从笔筒里抽了支笔出来,从前到后又仔细翻阅了一遍,不时弯腰圈画些什么。
宋归程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随着笔尖跳动,前面几张草稿纸上的图案被一一圈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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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两成群的小人,有成片的樱花树,有独栋楼房,有田地……都是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事物。
他暂时没看出来这其中有什么联系,索性放弃思考,转而去搜寻地上堆放的书籍本子。
那些书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东拼西凑来的书页钉起来的合集。有些故事只有一半内容后面就遍寻不到,有些页面被污染大半,根本看不出来写的什么,甚至还有的只是一小片残片。这些破损废弃的东西都被“宋归程”当宝贝一样搜罗起来,并且爱护得很好。
宋归程一边感慨他的耐心,一边尝试从中找出有用的信息。有些书大抵很久没翻阅过,摸在手里有些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