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要夺走巫止的一部分生命来成全自己呢?
宋归程,你真是个坏孩子。
他歪了歪头,极为依恋地蹭了蹭裴霜尽的脖子,惩罚他吧,那是他罪有应得。
突然,宋归程手一痛,脖子上的力道松了。
“你在干什么?!”
裴霜尽又急又气,立刻把宋归程的衣领扒开去看脖子上勒出的痕迹,好在不深。
宋归程茫然地看了眼自己被狠掐一把的左手,这才意识到,刚才根本不是裴霜尽想要掐死他,而是他按住裴霜尽的手掌,强迫裴霜尽掐死他。
是他太想惩罚自己了。
裴霜尽恼怒极了,也害怕极了,没做多想,就抓住宋归程的手狠狠打了两下,力气比掐他的时候还重,宋归程白皙的掌背很快浮出红痕。
“你下次再这样,我真的会掐死你!”
这话说得格外狠厉,也格外激动,和真正要杀人的神明不是一个样子,宋归程听得出来这是气话。
裴霜尽平复了下呼吸,利落地翻身下床找药去了。
他有记忆以来就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天知道宋归程哪来这么大的力气,硬是按着他的手掐自己的脖子。
刚才掌心下的脉搏越跳越快,一下一下,几乎要把他急疯了。
等他转身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宋归程跪坐在床上,垂头不语,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打得通红的手,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裴霜尽顿时偃旗息鼓,跪在宋归程身旁,把他拥进自己怀里,让他仰头靠着自己的胳膊,露出刚才被掐的地方。
宋归程眼睛随着他的动作晃了下,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在刘海下面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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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的痕迹刚才乍看不深,现在倒是泛出深红。
裴霜尽一言不发地解开他的衣领给他上药,两人的气氛在清晨的光下拉得有些沉默。
“你生气了?”宋归程的嗓音有点沙哑,细细的,如同羽毛一般轻轻挠人耳朵。
裴霜尽还是不说话,他的确生气,可是不知道自己是在气宋归程的自轻自贱,还是气自己无法缓解他的痛苦。
他看得出来,即使宋归程刚才是真心求死,可是死亡也无法疏解那股弥漫的绝望。
宋归程感受着裴霜尽毫不留情的上药的动作,眼睛一点一点笑弯:“你爱我吗?还是说你在怜悯我?”
裴霜尽的动作一顿,望向宋归程的眼睛,晶莹剔透得好像茶水晶,他问得很认真,可看起来不像期待答案的样子。
“我早上可以吃大福吗?我想吃甜奶油,”宋归程自顾自地说起别的事,他牵住裴霜尽的衣袖扯了扯,“求求你了。”
声音刻意放得又缓又软,像在撒娇。
裴霜尽把衣袖扯出来,看似不为所动。可是宋归程乖乖地把肉粥和鸡蛋吃完之后,裴霜尽还是端了大福出来。
一个抹茶味,一个草莓味。抹茶味是他昨天偏爱的口味,草莓味是他刚才说想吃甜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