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圣旨出现问题的时间,定然是承旨内侍从御书房带走圣旨,到内廷司调集护送人手的这段时间,只要宣旨内侍招供,自然便知凶手是谁?”
“不过,微臣以为那承旨内侍此刻怕是已经畏罪自杀了。”
在场众人听闻此言,纷纷看向站在殿门口的郑晨晖。
郑晨晖拱手道:“启禀皇上,那宣旨内侍与从御书房带走圣旨的并非同一人,那承旨内侍确已服毒自尽。”
“此人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如今已死无对证,查无可查。”
林宣听到这里,紧握的双拳骤然一松,终于没有再出纰漏。
只要牵扯不到他的身上,即便这次失败了又如何?
他不死,定然还有其他机会。
池慕修用余光扫了一眼林宣,心中冷笑一声,继续道:
“既然第一条线索无用,那便说第二条线索。”
“如王公公所言,微臣也有所涉猎,那种虫子只在江南地带才有,所以这种方法也只在江南流行过一段时间。”
“王公公,池某说得可对?”
王德顺连连点头,“小池大人博学多才,您说的极是,这种虫子生存时间短,且需要大量捕捉,所以这种方法没有传来,只有江南常州一代的染布坊会用。”
“所以,微臣以为这个凶手,今日就在宫内,且祖籍属江南常州一代。”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可以拿到微臣大量的书稿或笔记,否则他不可能将字迹与习惯掌握的如此精准。”
只放松了一瞬的林宣,在王德顺提及常州时,心脏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而随着池慕修一个接一个的条件提出来,他只觉得心惊胆颤。
仿佛头顶的屠刀正在一寸一寸下滑,冰冷的刀锋已抵在了他的后脖颈。
只要微微用力,便会血溅三尺!
而这时,池慕修也如他预想的那般,挥下了屠刀:
“而与所有条件吻合的人,微臣只能想到一个,那便是微臣在翰林院‘最好的朋友’——林宣林编修!”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纷纷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林宣。
谁能想到如此谋逆之事,竟然出自一个小小编修之手!
若今日没有池大人弹压住皇室,小池大人没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这翰林院、中书省、内廷司要死伤多少人才能平息皇上的怒火?
镇国公府更可能被皇上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