镣铐被打开,沈倦将人打横抱起,动作小心地放到床上,随后帮他盖好了被子。
沈倦坐在床边,专注地看着他的睡颜。
要么就说他是笨瓜呢。
钥匙都放到手上了。
锁孔还是那么明显的形状。
这都没能猜出来。
呆呆傻傻的。
他拉过钟意晚的手,指尖运起灵力,为他家笨瓜疗愈先前欢爱过后的青紫痕迹。
血脉中的劣性让他只知道索取占有,完全没有顾及到钟意晚的痛苦和不堪忍受。
如果他真的走向疯魔,做出这种伤害到钟熠的事情……
沈倦连忙摇头,再睁开眼时眸中的挣扎已经消失不见。
没关系。
他已经哄着钟熠用指尖血点上了红莲印记。
之后他还会在婚契上给自己打下烙印。
他不允许自己伤害钟熠,任何时候都不能。
待钟意晚身上那些狰狞可怖的痕迹全部消失变淡以后。
沈倦放轻了动作,侧躺在他身边,用目光细细描摹眼前人的轮廓。
——
三日后,雪后初霁。
侍候在钟意晚身边的锦鲤精乔乔老欢快道:“小公子~天放晴啦!”
小姑娘瞧着年岁不大,实际上早已活了数百年。
见钟意正望着梅枝出神,她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笑嘻嘻地跳出殿门。
其他宫人嗔怪道:“乔乔,你怎的又去偷懒!”
“今日大喜,快过来给小公子拿衣服呀!”
乔乔咯咯笑道:“哪有那么多懒可偷!我是去东边的阁子里找柳儿姐讨几枝梅花。”
与她搭话的宫人调笑着甩甩帕子:“快些去,别忘了仔细着你的爪子,一会儿可别把小公子的衣服弄上灰。”
小主,
“知道啦知道啦!”乔乔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钟意晚被年轻宫人和老嬷一起伺候着梳洗,还要听他们教导礼节,刚睡醒的头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系统认命地充当了备忘录,帮他记下一应注意事项。
三日前他与沈倦见了这几天来的最后一面,镣铐也被解开了,不过灵力还是处于封禁状态。
而且沈倦留了话,今天过后还得给他铐上锁链。
钟意晚郁闷不已。
三日内出逃了百儿八十次。
无一例外地被龙骁卫们给提溜了回来。
现在好了,他在龙骁卫那边有了“案底”。
哪怕是去如厕都有人跟着。
烦的钟意晚只想和世界说拜拜。
红铃守在他身边,为他讲述今日的大致流程。
姑娘家清脆柔缓的声音听得钟意晚直犯困。
他现在就是一介凡人。
四点起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太反人类了,一点都不适合他。
见他困得睁不开眼,红铃放下手中卷轴,对身后的宫侍拍拍手,立刻有人送来了兔子形状的软糯糕点。
“小公子,张嘴,啊——”
钟意晚一激灵,脱口而出:“沈倦你个狗!”
红铃努力憋笑。
其他侍女老嬷掩着帕子,各个笑靥如花。
“噌”的一下,钟意晚的脸变得通红。
红铃安抚性地揉了下他的脑袋,柔声道:“主人不在这里,但他做了小兔软糕,小公子尝尝?”
钟意晚僵硬地点了下头,双手接过青玉盘,小口吃着软糕。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不那么尴尬,红铃主动讲起了流传于魔界的奇闻轶事。
见钟意晚模样乖巧地歪着脑袋听她说话,红铃眉眼一弯:“难怪主人会这般喜爱小公子呢。”
一心只在志怪轶事上的钟意晚闻言疑惑地抬眼望去,红铃娇笑几声,用帕子为他拭去唇角沾到的糕点碎屑。
不一会儿乔乔就回来了,小姑娘乐哒哒的,手里还捧着个插有梅枝的月白釉细颈花瓶。
她将花瓶置于放有铜镜的小桌旁。
钟意晚果然被那几枝红梅吸引了目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红铃好奇地问道:“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