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争宠,她却不想,也不想混进这争宠的大泥池里害人害己。
莲贵人被池辛夷一句话噎住,委屈地朝陆景逸眨了眨眼。
陆景逸虽没视而不见,却也懒得管这些琐事,只摆了摆手让她回到自己身边,“行了,你过来吧,别惹娴贵妃不悦。”
莲贵人虽然失望,却不敢再多言,小小一只缩在陆景逸怀里,故意装可怜博怜爱。
陆景逸这会儿才没工夫关心她,怀里虽抱着一个,目光却停在池辛夷身上打转,“爱妃这么晚去哪了?朕等了你好一会儿。”
池辛夷无视他怀里的女人,面色平静,“听说李嫔妹妹最近身体不适,妾便去瞧瞧。”
陆景逸虽不太在乎李嫔这个人,但李嫔终归是他妃子中的一员,父兄又在朝为官,多少得关心一句,“她可有事?”
“没什么大碍,只是心焦气血淤堵,太医已经开过药了。”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莲贵人抢先一步,“妾听说李嫔娘娘最近一直吃斋念佛,怎么身子会不爽利?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就连佛祖都不愿接受她的忏悔吧。”
池辛夷翻了个白眼。
她忍不住困惑,这样的脑子是真能讨天子欢心吗?
陆景逸还真是喜欢养蠢货。
“本宫与陛下说话,何时有你插嘴的份!看来你不仅礼仪没学好,这规矩也差的很!”
莲贵人这次真是被吓坏了,生怕自己也挨打,“陛下,妾......妾不是这个意思。”
她以为陆景逸会是自己的依靠,没想到他直接把她从怀里抽出来,“朕把这六宫交给娴贵妃管理,你不守规矩,娴贵妃要罚你,也是应当的,朕不会帮你。”
池辛夷并不惊讶,“莲贵人违反宫规,念在触犯的份上,打三十个手板,禁足半月,罚俸半年,陛下觉得如何?”
“随你。”
莲贵人被带下去领罚,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冷清许多。
陆景逸开口,“娴贵妃,母后年事已高,朕想将大选的事交给你操办。”
“还有丽华公主的婚事,你也上上心。”
他的嗓音低沉雄厚,下达的命令不容反驳。
池辛夷不觉得大选全权交于她是好事,反而担心有诈。
“皇后娘娘不在,妾一人实在力不从心。”
后宫目前高位嫔妃只有她一人。往下数李嫔得了正五品嫔位,东宫其他两位伺候的人,裴良人与卫良人分别是从五品小仪和从五品良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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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封的莲贵人为正六品,宫女出身的秋才人为从六品。
百花宴上太后还封了两位美人,魏氏和黄氏皆为正七品。
陆景逸明白她是何意,“可有想好的人?”
池辛夷俯身,“李嫔伺候陛下许久,又是东宫的老人,妾本想着等大选后为她求个晋封的恩典。”
“嗯,既然娴贵妃提了,不如就越一级封她为正四品容华。”
池辛夷神色平静,眼底并无半分欢喜,“陛下,裴小仪与卫良媛......”
“朕明白你的意思,她们伺候朕许久,虽不曾孕育子嗣,也算老实本分。”陆景逸眸色晦暗,看不出任何情绪,“裴氏升从四品顺仪,卫氏升正五品嫔。”
“妾替各位妹妹谢过陛下。”
陆景逸今晚本就没打算留宿安福殿,加之池辛夷一番巧舌,把他劝去了成祥宫。
觅儿端来温热的补药,这次她一饮而尽,迅速又往嘴里塞了个蜜饯。
甜味覆盖苦涩,她这才觉得好受许多。
她问觅儿:“苏宸白呢?”
觅儿答:“在后面做活呢。”
因为他暗卫的身份,只能乔装在安福殿为她做事。
支走旁人,苏宸白迅速翻过窗户,到了池辛夷寝殿。
他戴着最低级别的太监帽,身上穿着粗糙的蓝色布料。
做戏倒是做的挺真。
他夹着嗓子,一时没转变过来,“奴才参见娘娘。”
池辛夷没忍住,轻笑,“苏侍卫,辛苦你了。”
苏宸白习以为常,“娘娘这么晚寻奴才来有何事?”
“本宫想让你帮忙盯一个人。”
她淡定的神色有些松动,唇角上翘,“是太医院的太医,姓淮。”
“他在太医院的任何动静,本宫都要知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