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鹤翀点点头,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清平补充了一句:“我们老板那时候正在海外谈生意,困在海峡西边,这后来想尽了一切办法,又是走水路,又是走旱路,奔波了几个月回到近郊的家。”
“谁想到,家也没了,家人也失联了。想想活着真是……没意思。”于鹤翀孱弱地怂了一下肩膀,眼镜在手中微微发颤,他捏着鼻梁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清平也跟着拍于鹤翀的肩膀,将话题往预先准备的方向引:“老板,你别这么想,这儿人多,没准能找到家人呢。”
周围人皆是一片唏嘘。
大飓风之后,眼泪都流尽了,也对悲剧免疫了,可真要有人说起自己的遭遇,在场的人还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
那中年妇女也开口道:“小兄弟,看你岁数也不大呀。老婆孩子多大了?男孩?女孩?”
于鹤翀便按照之前编好的故事说:“我三十,老婆比我小两岁,孩子今年四岁,是个女孩。”
那女的格外热心,向四周的人高声询问道:“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个四岁女娃的,你们见过不?”
“没见过。”
“没见过。”
“你见过吗?”
“这里每天进进出出多少人啊,谁能记得清。”
“孤儿倒有几个,差不多都是十来岁的,要说能找着这地方落脚,怎么着也是懂事的大孩子了。年轻女人带着孩子的,好像没有。”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我看啊,老弟,你要不先在这儿住下来。慢慢打听。”那男的先开了口。
“嗳~你们听说了吗?这附近还有个密道,是外星人建的,那里藏了不少女人和孩子。”突然冒出一个尖利的女人的声音,让周遭的议论一下子静无声息。
“可不能乱说。都是谣传。”中年妇女瞪了那尖嘴女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