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家一个姐姐,比我大个三四岁,平常玩儿的也怪好的,谁知道换个地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哎……”
“咋了咋了?”徐祯祯追问。
“也没啥,我们逃过去的那个村子呀,有她一个亲戚,她有了投奔,不用饿肚子了……”
“那时候光景都不好,人家愿意给口吃的是好意,不给咱也不多心,你说她不给就不给吧,还要站梯子上笑话人,笑话我是个小要饭的,饿死鬼,还故意拿着干粮边吃边馋人,问我……”
“她还问啥了?”
“她还问我是不是馋的咽唾沫了?丢不丢人?”
这些话当时奶奶是笑着说的,徐祯祯现在想起来都疼得厉害。
“好容易听到消息小日本子走了,我跟着同村的人回了家,到家就喊饿,我娘做了玉米糊糊,我抱着碗就撒不开手了,喝的头都不抬,最后还是我娘怕我撑坏了,硬把碗夺过去的。”
“奶奶,那你有没有撑坏呀?”
“你猜猜……”
“国庆他娘——”
陡然传进耳里的说话声把徐祯祯的思绪拽回到现实世界。
她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是徐国栋的老丈母娘,姓陈,大家都叫她陈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