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一颗石子到河中,将她该有的不该有的执念,统统带到天边去。她还是她,过她该过的生活。井里的青蛙,就到不了大海边上,山林的稚鸡,即使飞到了庭院也没有它的活路。
傍晚,她返回太和堂,找老大夫讨了几幅药,连夜回去了。
暗夜赶路其实要冒很大的风险,阿七自以为已经能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碰见一半个土匪算什么,好在有惊无险,天亮前赶了回去。
她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大槐树下坐到天明。马儿懒散的啃着干草皮,她想起殷承明临走前的那次会面,他的蹙眉微笑俏皮话,仿佛就在眼前,可一伸手却抓了个空,全部化成尘埃没入这暗褐色的土地之中。
她想喝酒,挖了半天指甲盖都出血了,还是没有挖开冰冻的地层,以后出门,一定要带把匕首,她的嫁妆里有一把,还是二哥送的呢。当年二哥用它掏挖切割,磨砺得异常锋利,而今刀还压在箱底,二哥人却已经化为尘埃。
时光的车轮碾过去,碎了一地的血肉。
进门时已经过了早饭时间,孩子们穿戴整齐坐在炕上玩,看见阿七都扑了上去。阿七掏出一袋麦芽糖放到炕头,让陈平给妹妹分着吃,自己捏了一颗顺手塞进了紧跟着她进门的小二嘴里,才脱了外衣钻进被窝暖起来,虽说黎明时分在大槐树下烤过火,可身子还是冻透了,暖了半天还没找回知觉。
小二是一只小土狗,阿七去镇上时沿途捡来的。当时还没有陈根的一只鞋大,是阿七像喂养陈平一样一勺米糊一勺饭地喂大的,也许在它的认知中,陈平老大它老三,都是阿七的孩子,阿七的糖,自然也有它的一份。
决定收养它后,就有人说狗啊狗的叫没有确指性,随便哪只狗都是狗,该给它取个名字,阿七点头称是,是该给它取个名字。思谋半天,想起去县里,一路疲累不堪,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坐到客栈的大堂,喝一口热茶吃一顿饱饭,那简直是人生的终极目标了。
“小二,上茶!”
“小二,上菜!”
“小二,收钱啦!”
还有比小二更好的名字吗?有吃有喝还有钱收。小二这名字就叫开了。
小二一岁多的时候,就很机灵了,陈花的大丫头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