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二哥他,也是爹的心头肉啊,爹怎么能忍心让他枉死他乡,怎么能让他白白葬送在外啊……”
阿七早已哭得稀里哗啦的了,她就知道,阿爹是个好爹;她就知道,阿爹的心没有偏到胳肢窝里去;她就知道,阿爹是疼她们兄妹四个的,她早该知道的。
阿七的心结一解,什么事儿都好说了,雷员外退了一步,入股变成借贷,阿七爽快地答应回去做陈员外的思想工作。那笔款子虽说庞大,阿七心里也估算了一把,陈家拿出来目前还动不了什么筋骨。
当阿七将这些摊开在陈员外面前时,他的反应确实在她的意料之中,这笔钱对陈家来说,拿得出。问题在于,拿不拿得出是一回事,拿不拿是另一回事,明知道是肉包子打狗,他为什么还要当哪个冤大头?
阿七被问得一愣,这样犀利的陈员外是她没见过的,眼前这个人,从这片淳朴的土地上生长出来,很早以前又成为了一个商人,现在连骨带肉都散发着奸商的气息。在阿七还发愣的当口,他又提出了条件,钱可以给,但阿七必须尽快给陈家生下一个儿子来。
阿七明了陈员外的意图,她差点拍案而起,雷员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形象适时地滑过脑海,巴掌最终握成了拳头,阿七沉默不语。
陈员外吧嗒吧嗒吸了几口烟,适时挥挥手,让阿七回去想想。第二天,她去了县城找到阿离,听说殷承明已经去往东洋国了,她的肩顿时垮了下来,心情沉重连呼吸都粗重了许多。信步走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归河岸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归河是梅川的母亲河,生命之源,自西而东横贯梅川县城,河并不宽可是深,因着地势较高水流声势很大,原先两岸的住户差不多都后撤了一射之地,那些房子现在基本上都是店面了,白日里喧闹不已,一到夜里就只剩了归河自演自唱,哗哗哗。
关于这条河,还有个传说。很久以前曾连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 梅川当时只是个小村落, 村民们都逃难而去只剩下一个叫梅姑的女人,怕与外出讨生活的丈夫和儿子错过不肯离开,每天站在村头东望,日复一日地流泪最终化成一条小河,绵延东去寻找她的夫与子,这就是归河,期盼回归的意思。
至于那父子俩有没有回归,是不得而知了,归河却留了下来,滋润着梅川的一土一洼,一树一人。
阿七在归河边上坐了半晌,哗哗的水流声荡涤着她的魂灵,她脑中一片空白,思绪随流水东去,不留一丝痕迹。
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