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蜕越说越激动,一口气将自己身前的茶水喝干。明显可以看出这些话对他的伤害不小,到现在都耿耿于怀。
“嗯,仔细想来,陈道长的话也并非毫无道理。”司马错看了一眼情绪有些波动的无蜕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陈道长被女色迷惑或许只是一时糊涂,家国大义上应该没有问题。在地牢里的时候,我亲眼见到他不畏锁链穿身的酷刑,大骂那些恶人卖国求荣,最后宁死也没有将掌教玉印交出去。所以无蜕道长您将秘籍告诉他,应该也不算违背了南宗先辈的初衷。”
“这......善人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无蜕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司马错会反驳自己,更没想到陈习远居然真还有些气节。
“当然是真的。”司马错点点头继续说道,“再一个,刚才你也说了,这炼神还虚的功法这么多年来,基本就没有人练成过,连你们南宗五祖都只是炼气化神的境界而已。就算你将其告诉了陈道长,他也未必学得会。所以,与其在你百年之后,将它带进棺材里,还不如当初就传给习远子,说不定他就可以免去打穿琵琶骨的痛苦,更不会被人害死了。”
无蜕听了司马错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长叹一口气,有些惭愧地说道:“无量天尊!贫道修道多年,还不如司马居士想得通透。看来阁下能如此轻易地得到人人都梦寐以求的掌教玉印,绝非偶然!要是那天在下能有半分善人的宽广心胸,也不会逼着习远师叔去做下那等为难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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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没有那么玄乎。只不过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罢了。”司马错摆摆手说道,“你逼着陈道长去干了什么事呢?”
“夺得玉印!”无蜕指着司马错面前的红玉说道,“之前我已经说了,当年由于龙门派带领全真北宗对抗东冢入侵,力挽狂澜,对我龙华民族有莫大贡献。所以从九十年前开始,各宗各派都已经默认龙门派为全真领袖,掌教玉印由其掌管也是实至名归,众所归心。当然也不再搞什么比武定去留的把戏。可贫道那天被习远师叔气糊涂了,为了让其知难而退,故意说只要他能拿到象征无上身份的掌教玉印,以教主的名义命令我全真南宗,在下便将《灵宝毕法阴阳诀》借给他看上一看。”
“啊?你不给他看秘籍也就罢了,怎么还让陈道长去夺这玩意儿呢?这分明就是强人所难嘛!”
司马错轻轻把玉印往无蜕面前一推,语气中对后者的做法明显带有一丝不以为然。
“唉,意气之争,害人害己!”无蜕摇头叹气说道,“习远师叔当时听完我的要求之后,立马就沉默了。要知道他遇仙派其实和我南宗一样,传承孤弱,人丁不旺,只剩下他这一支独苗。此时去向仍是大派豪门的龙门派挑战夺印无疑是以卵击石、自讨苦吃。正当贫道以为他准备放弃了最初的想法时,那名叫小美的女子突然在习远子耳边偷偷说了几句话。陈习远听后顿时精神一震,喜笑颜开,痛快地答应了在下的要求。只不过他定了个半年的期限,承诺半年之内一定拿着玉印前来换取功法。”
“那女的很厉害吗?她能有办法对付全真领袖龙门派?”司马错搓了搓下巴问道。
“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贫道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陈习远和那女子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胡乱答应了他们一声,便将二人赶走了。可没想到三个月之后,贫道藏在这内室中的《灵宝毕法阴阳诀》原本突然不翼而飞了!”无蜕指着右手边的一个小房间说道。
“嗯?不会是陈道长他们偷走的吧?”
“我也不敢肯定。不过贫道借住在这青羊观中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习远师叔便是其中之一。而且他前段时间又摆明了是来讨要秘籍的,让人很难不怀疑到他身上去。可在下又没有习远子的联系方式,只能干着急却毫无办法。正在山人心急如焚、束手无策的时候,陈习远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这次他却是独自一人,身上还带着伤,开口便说知道是谁拿走了《阴阳诀》,秘籍也已经被他追回。不过他现在正被人追杀。让我给他一点时间,到时候会有人拿着掌教玉印前来寻找贫道,帮我南宗重新拿回秘籍的。而且,他还给了我两样东西,并说这是寻找到《阴阳诀》的关键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