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英台哭灵

愚园梦魇 顾灿 3521 字 2天前

罗山伯一本正经道:“我也曾经多次试图亲近温存他,但都被他婉言拒绝了。我们平时虽同住一室,却是河水不犯井水,都是正人君子。他与书童住在里间,我一般很少进去。我家境贫寒,雇佣不起书童,独自住在外间。我们之间真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谷宪政叹息道:“你的桃花运也许就在你的眼前前,你如此憨厚木讷,也许会错失良缘,遭受情感挫败和磨难。”

谷宪政的预言不幸成为事实,罗山伯与朱英台终于遭遇了一场感天动地的爱情悲剧。但是苍天怜悯这对有情人,几经生离死别的考验后,有情人终成眷属,世人都没有想到,罗山伯与朱英台会有这么一段后续的爱情故事。

一晃三年过去了,朱英台忽然接到老父亲一连几封家书,说老父有病在身,特别想念她,催她赶快回去。父命难违,她只得与老师告假,提前回家。但是,她心里最难割舍的是与同窗知心男朋友的这段刻骨铭心的暗恋之情。临别前,她决定到师母那里吐露真情。她与师母促膝长谈,她告诉李秀英,她家姐妹兄弟九人,她是家里最小的,排行第九,所以叫小九妹,七个姐姐都已出嫁,母亲几年前已去世,唯有一位兄长朱英才和她两人在家侍奉老父亲。兄长因为从小被父母宠坏了,成了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不喜欢读书,不求功名进取。原本父亲打算把兄长朱英才送到东山书院深造的,企盼他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谁知他死活不肯来上学。她听说东山书院由给天启、崇祯二朝皇帝开讲经筵的大学士创办,爱好学习的她,便萌生了女扮男装到东山书院上学的念头。但是老父亲怎么说也不答应,于是她想出一计,在闺房内,穿着男装,预演了数日。那天她假扮成朱家的一位久未见面的远房侄儿前来拜访,老眼昏花的老父亲被她蒙骗得信以为真,一点也没看出破绽来。她又软硬兼施央求了一月,老父亲终于同意了她的要求。

李秀英问她:“你对罗山伯既然如此痴情相爱,为什么不直接跟他倾诉呢?这样你们有可能会失去真情相恋的良缘。”

朱英台不好意思地说:“我与他一直兄弟相称,而且把女扮男装的真相隐瞒得十分巧妙,现在陡然改变角色,一时还很难适应,再说私定终身,对我们俩的名声也不大好听。所以我想拜托师母替我做媒,等我走后,你再告诉他真相。这是我家祖传的玉扇坠,暂且作为定情信物,待到七月初七,叫山伯亲自登门拜访,鹊桥相会之后,师母你再去我家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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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时,两人依依不舍,十八里相送到长亭。朱英台千方百计地想暗喻罗山伯,他原来是个女子,他们俩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可是罗山伯憨厚木讷,怎么也不开窍。朱英台看到路旁农家夫妻恩爱,男耕女织,就说我们俩也能成双成对,像他们一样过夫妻生活;罗山伯却说两个男子怎么能成亲做夫妻。朱英台将池塘里正在成双成对娱乐嬉耍的鸳鸯比喻他俩就像一对鸳鸯情侣一样;罗山伯仍然像只呆头鹅似的,说一对公鸭子会打架。在路过一对鸳鸯双井台边时,朱英台拉着罗山伯观赏他俩脸挨着脸在井中的倒影 ,说是一对情人的合影;罗山伯却说朱英台白日说梦话。朱英台拉着罗山伯来到路边的观音堂,想叫观音菩萨来做媒,新郎新娘同拜堂;罗山伯却责怪朱英台说胡话,两个男子怎拜堂。千里相送,终有一别,临别之际,朱英台万般无奈,只得告诉罗山伯,她家有个小九妹,品貌、性情与他一模一样,想给罗兄做大媒,相约七七情人节到朱家来相亲;情深义重的罗山伯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但是这一对有情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只魔掌已经伸进了他俩之间,要活生生地拆散这一对鸳鸯。原来,那个调皮捣蛋,经常搞恶作剧的官宦纨绔子弟李文才,十分妒忌罗山伯与朱英台,当受到老师的惩处后,再也不敢恶搞了,却一心想伺机报复他俩。他派大管家李富贵去朱英台家调查,意外发现,朱家唯一的公子朱英才并没有到东山书院上学,而朱家却有个远近闻名的大美女叫小九妹的,最近不在家。聪明秀顶的李文才推断,这个朱英台就是大美女小九妹,是她女扮男装到东山书院来上学的。好色的李文才几次想骚扰朱英台,可是因为有行侠仗义的罗山伯兄长般保护,李文才总是不能得手。

李文才在家乡是个小霸王,他想要的东西总是不择手段的要把它弄到手,何况是一位他早已垂涎三尺的大美女!于是李文才瞒着父亲李太守,偷偷派大总管李富贵到朱家提亲,答应给丰厚的彩礼,并用李家在官场和商界的权势施加压力。

朱英台的父亲朱员外是个乡绅,见李家有权有势,得罪不起,又很想高攀这家官亲。儿子朱英才见李家是个官吏,日后可作靠山,也极力劝说父亲答应这门亲事。于是,李富贵轻而易举地办成了这起买卖婚姻,很快就给李文才交了差,还帮着李文才在老爷、夫人面前夸耀少爷挑选的媳妇又美貌又贤慧。

朱员外定下这门亲事后,他佯称有病想叫女儿回家的几封家书,很快就把朱英台骗回了家。女儿见父亲糊里糊涂地答应了浪荡公子李文才这门亲事,就一口拒绝了父亲的苦苦哀求,坚决不同意嫁给李文才。朱英台告诉父亲:“我在东山书院认识这位李公子,他是个品性极其恶劣的官宦纨绔子弟,他在东山书院经常欺负我,女儿我怎么能将终身托付给他!”父亲和兄长都不以为然:“富家子弟身上都会有骄奢傲慢、放荡不羁的毛病,嫁过门后慢慢就会好的。”

朱英台气愤地说:“要嫁你们去嫁给他!反正我就是不愿嫁给他!”她见父亲仍然固执己见,就坦诚地说出自己已有心上人了:“他叫罗山伯,是我东山书院同窗三年的同学。他虽然出身贫寒,可是品学兼优,勤奋进取,前程无量。”

父亲听后火冒三丈:“你在东山书院不好好读书,却与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穷书生谈情说爱,还私定终身!真是家门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