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顺藤摸瓜

纸秋官 万绍博英 2011 字 10天前

铃语听了忍不住嘴角弯起来,抿出个风情的笑来。“虽然知道六少没那意思,但听这话怪疼人的,让人心里头高兴。”

见晁荃如又用那没温度的眼神瞥她,她就收了笑,回说:“知道了知道了,‘别浪费口舌’。真是好奇,您对心仪的人也是这般态度吗?”

“没有那样的人。”晁荃如随口回道。

铃语眼睛睁得圆了些。“沈小姐不是吗?”

晁荃如张了张嘴想解释,可转念一想他与沈竹声的关系也不必特意道与外人明白,便将这个本就不该存在的话题拨到了一旁,回到正题上。

“那个林科长既然不愿提拆白党的事情,你又探出了多少?”

铃语也是个识趣的人,她见晁荃如不说私事,便没追着问,而是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他不愿说,我自然有办法让他开口。这种自诩风流的男人好对付得很,只要一边劝酒一边奉承,再适时地跟着骂上几句,他就能立马把你当成知己,跟倒水一样往外吐你想听的话。”铃语的笑带着一半自信一半轻蔑,都是经过风月场千锤百炼出来的话术。

一些驰骋商场政界的大男人们常常自诩是谈判专家,吹嘘得天花乱坠,自信满满。实则一个小小舞女每日要周旋的对手可远比他们日常面对的多得多,觥筹交错之间如何用最小的力气卸掉你的防备,是她们赖以生存的营生。都是为了挣口饭吃锻炼出来的技巧,谁又能比谁高贵?

而铃语又碰巧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也正是晁荃如当初选择她充当情报员所考量的原因之一。

“据说那个小白脸是埋伏在跑马场吊上黄夫人的,从那姓林的说的话里我大概能猜测到,多半是黄夫人厌弃她男人整日沾花惹草,故而郁郁寡欢吧?这就给了那骗子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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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黄夫人那段时间沉迷骑马,估计就是给套进去了。后来就整日出去玩乐,姓林的说就是从那开始,他常觉得家里的钱不翼而飞,一开始是账上多了些莫名的名目,后来甚至是零钱也频频丢失,他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了。”

“起初他是怀疑自家太太沉迷了赌钱或烟馆,两人还因此大吵了一架。结果是黄夫人拉朋友来作证,这事儿才不了了之。”

“账目呢?怎么掩盖的?”少了那么多钱,当家的必定不能轻易放过。

铃语一边品着红酒,一边像讲故事似的娓娓道来:“嗐,说到这儿,那黄夫人也傻。她说是老家父亲病了,需要银子治病,因为平日夫妻关系不好,怕姓林的不同意,这才偷拿了钱。”

“这老丈人是不是病了,还不是一封电报就能验证的事儿?这个黄夫人,撒谎也不会用舌头。可就巧了,姓林的也不是个明白人,起初还就信了,就默许了那些不翼而飞的钱。多半也是没料到自家女人能有这个胆量诓他吧?”

“被骗了多少?”

“姓林的说光是明面账上的前前后后就有上千元了,黄夫人后来不敢再动明钱,就开始变卖自己的首饰嫁妆,零零碎碎估计加起来可不少了。”

晁荃如闻言冷笑,心想,一个小小电汽事务所科长的工资月酬才几个钱?这上千元怕是不吃不喝攒上五六年吧?家里还养了两房姨太太,上上下下这一大家子的开支,仅凭正经收入哪能留下钱?多半也是利用职务便利,弄些来路不明的钱款。

怪不得他损失了这么多却不去报警,自己都掰扯不清楚的银子,如何摊在明面上讲?

“后来他是如何发现黄夫人说谎的?”

铃语闻言便噗嗤笑出声来,好似她亲眼见证了那出好戏。“还能怎么发现,让他撞上了呗。那小白脸送黄夫人回家,没成想那日姓林的酒局结束得早,也正好到家,可不就巧了,家门口碰上了。”

晁荃如一抬眉,问:“林科长看见那个骗子的模样了?”

“没看清,”铃语遗憾地摇了摇头,“据他说是天色晚,没看真切,只有背影。但我估计纯粹是那小白脸年轻力胜跑得快,他追不上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