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问礼听到这句话,心里那份不安又开始滋生。他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强势:“你想都别想。”
他将玉佩放在最近的柜子上,转身走向封长诀。
瞬息间,封长诀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威压,仿佛被蛇目盯着,令人窒息和紧张。他下意识起身,防备地注视着裴问礼。
他防备的姿态被裴问礼看在眼里,后者不爽道:“防我?”
封长诀退无可退,后背抵在墙上。裴问礼的视线侵略性太强,封长诀避开视线,冷着张脸,声音有些发颤:“裴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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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剩下的话就被堵住了。封长诀被把住后颈,整个人被压在墙上,挣扎不开。
他用力想推开裴问礼,却被贴得更紧,这个吻来得气势汹汹,不给封长诀任何喘息时间,他吻得很深,以至于封长诀被松开时,缓不过神来。
“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我分开。”裴问礼在他耳边喘着气,说出的话却让他心头一颤。
裴问礼垂目盯着他的面容,那双黑眸空茫,眼角湿润。
裴问礼心想,又让他难受了。
可是,他这副破碎的模样好招人。
封长诀心寒了半截,沉默良久,见裴问礼还盯着自己,没有想让步的样子。他别过脸去,推了一把裴问礼的手臂。
“让开,我要喝粥。”
裴问礼让出一条道,注视着封长诀的冷漠的背影,喉结不由得滚了滚。
很快喝完粥,封长诀放下碗勺,视若无睹地往罗汉床上去,接着发呆。
余光瞥见裴问礼端着空碗出去,他才忍住胃里的翻腾。
难受。
视线移到那棵枯死的紫薇花树,封长诀忽的手心滚烫。
原想着守着空宅等过完年,他忽的改主意了。
过几日便去上朝。
自老道长的殡队来到余州后,当地百姓心思全放在下葬上,没人在衙门前击鼓喊冤,余州的知州也敢出门松口气了。
余州百姓自行出钱,在郊外修建了一个规模宏大的陵园,从外地移植不少松柏。陵园修了白石道,百姓们纷纷敬拜。
裕王刻意往途经余州的一条道回巴郡,大道右侧种满松柏,松柏林中有一条道路通往更深处。他叫停马车,派属下去问。
“殿下,是北定将军和其夫人的墓园。”
裕王挑挑眉,走下马车,笑道:“没想到把他们葬余州来了,此事圣上应当不知晓。”
获罪之人怎有资格葬进墓园。
裕王往那条道路走去,想起什么,把自己的话填上:“不过,就算圣上知晓,也管不了余州人。”
“封长诀还挺有本事。”
马车停在道路上,那个下属跟着裕王走进墓园,里面修建得相当气派,比世家大族的墓园差不到哪去。
有一些捧香纸的百姓也往墓园里走,裕王若有所思,含有深意道:“城中百姓都来墓园了,谁去暴动呢。”
那个下属一点就通,他立刻说道:“属下明白了。”
墓园道路是一直延伸至上,坡度大的地方都修有九步台阶。
墓碑旁修有一个两人高的功德碑,裕王直直走过去,上面刻着封家夫妇的生平和功德。
“蓝脸,你办完事再回巴郡吧。”裕王的手抚摸过功德碑上坑坑洼洼的刻字,指腹挪到“开国之功”上,嘴角疯狂上扬,“若是做成了,就去吩咐红脸。”
“本王也想试试这功名缠身的滋味。”
裕王虽是藩王,他开国前并未带过兵,只是凭世家大族的优势,在背后为祁家助力。他身上的开国之功,只是一个虚的头衔。
哪像封太平,亲自带兵打仗的。他十分眼红百姓们对封太平仰慕的样子,那种甘于臣服的感觉。
“师傅,你在看什么呢?”
少年转着手上的铜钱串,顺着老道长看的方向,歪着脑袋看过去。
老道长神情凝重,他盯着功德碑前的两人,吐出两个字:“裕王。”
“王爷好啊,让他多给墓园捐点。”
少年佯装欣喜,他刚踏出一步就被老道长拉回去,后者皱着眉头道:“别去,此人城府极深,先观望一下。”
少年挣脱开,嬉皮笑脸道:“你不会是怕了吧,诗人有云,安能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说罢,他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老道长气得胡子一抖,只好在远处看着这小子要作什么妖。
少年朝裕王说了什么,还用手比划。裕王听后,忽然往老道长那边望了过去,冷不丁和老道长对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