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想的没错的话,你到京都来的主要目的应该是要寻机接近苏指挥,而非真的是为带孤子认祖归宗,我说的可切?”
羡娘愧颜:“姑娘不但人生得仙美,心目更是明慧诚善,妾身这点求荫蔽的心思是一点没瞒过姑娘眼睛,实在羞脸得很!不过姑娘猜的也未全对,阿致他生父确是京中人,门庭也确实残败,若是我母子入不得大人青眼,只能只身回家族争斗了。”
“只是,像苏大人这样财貌双全的儿郎,与姑娘走在一起也是相配的,姑娘为何不争取,反倒要来促成妾?”
云渡一哂:“阿兄声名在外,娘子必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带着个孩子来遇,你真正是做过女人的人,最是晓得男人那方面的重要,阿兄虽相貌超群,却非我理想中人。你已婚过,还有孩子,往后只需好好经管家事,男人什么的,看得过眼便可。”
羡娘看着她淡然无波的神色,雅然莞尔:“听姑娘一直称呼苏大人阿兄,不知你们是怎样的亲戚?你是与他自小相熟嘛?”
云渡眸色凝了凝:“不是。我与娘子一样,都是南武人,只因家道中落,父母亡故,不得已辗转到的苏指挥府上寄身,我与他不是很熟,且过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了。娘子若心仪阿兄,尽管放心去追求,我愿帮你的。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姓云,你可唤我云渡。”
羡娘犹了犹豫:“可我看着苏大人好像很在意云姑娘,我现在挨上去,他会不高兴的吧?而且……而且……姑娘真愿意舍弃苏大人?你不会后悔吧?”
“呵,”云渡闻言笑开,齿若编贝闪亮,“不瞒娘子,我早有心上人,瞧不来他这款。”
羡娘微笑浅浅,似乎默应了云渡的说辞。
她没急着把阿致给云渡,两人就这样在人来人往中并肩闲步。
苏诫在繁烟里几步一回头,看着相谈甚洽的俩女人,一双顾盼流光的丹凤眼频频翻白,此刻若将他往海滩上一扔,简直与三日死鱼是无二形容。
且瞧那若回雪流风般袅娜的弃爱抛情的女人不时投来的诡魅目光,不定在算他什么狡计!
想想实在忧愤。
一段路后,羡娘闲话问:“云姑娘看着玉骨冰肌,风韵清幽,气度看起来有种历经风雨的沉敛,不知芳华几何?”
云渡道:“春后便入桃李。”
“家中可有兄弟姊妹?”
云渡迟疑刹那,模棱两可地道:“家中变故后,便从此孤身。”
羡娘听了眉头微微一蹙,欲开口再问,想了想却压下了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