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渡道:“不必。怕的就是他对我无所图,他若对我无所图,我拿何筹码去牵制他?而今他有钱有权,还没将我上献淫君,想来不是高处太寒凉想追忆往昔寻温暖,就是寒凉透骨噬了心,一朝再见旧人,约摸要想些见不得人的伎俩来满足狂癖兽行。”
“决定此事前我已想过当中种种可能,比起当年的猝不及防被伤害,此后的他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了。杀身之仇一旦结下,任他是想挽回舍弃的情意还是想对死后归来的旧人施行变态行为,都不可能会如愿的。应付他,我有的是办法。”
她态度坚定,一词一语宛若坚硬磐石,在与苏诫之间砌筑起一堵无形的壁垒。
见她神色流转间都是从前少见的阴诡狠厉,离心中不受控地紧绷起来。
然而他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道:“你量力而行,手腕不敌那便刀兵相搏,不管遇上怎样情况,也当以自身为先,即便是死,也要让仇敌先死。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临走,离抽出双剑中的一柄剑来,送给云渡,云渡拒绝说自己在苏诫身边扮演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拿剑也无用处。
离不管,凶巴巴地把剑塞进她手里,线条凌锐的下巴倔强一仰,傲然离去。
云渡瞧着手里余有少年男性气味的白楠木镶黑羊皮鞘长剑,淡淡笑了。
冒角牛犊——死倔!
翌日。
云渡侍候苏诫起床时将离要离开苏府的事向其提及,理由是:你不是说以后我必须随时随刻都要跟在你身边嘛,那离就只能一人待在府上,他那么爱闯祸,不如我就还他卖身契,放他自由。
苏诫除了是真有唯离不可为的任务给他,也是真的想将之弄走,不想他在与云渡的朝夕相对中对她的感情愈加变味。
他自己不允许,他的使命亦不允许。
是以当云渡说起此事时,他想也没想欣然就答应了。
欢快的音调在云渡听来像是深受祸害的无辜送走瘟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