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羞赧地笑了笑。
可小腹上的钝痛渐渐变成了切肤的刺痛,她闭着眼摇了摇头,“我好不了了……”
身下很快如泄洪一般,身上的力气似乎也跟着流尽了,紧接着就是急如擂鼓般的一阵急痛。
身下的锦垫儿都被血浸透了。
长夏仰着脸,人似乎有些麻木,艰难地翕动着嘴唇。
“顾大人,我完了,也许我也要步我娘的后尘了……”
常念低下头看去。
那样触目惊心的红,长夏整个人如同漂浮在一片血海上。
她紧紧攥着她的手,“不会的,会好起来的……”
长夏再也说不出话了,眼神迷蒙地看着她,眼泪终于滚滚落了下来,“顾大人……”
袖袋里的遗诏如同地狱之火,隔着衣服灼烧着她,烧得常念抬不起头,愧疚感让她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太医终于来了。
常念很快被请了出去。
山风呼啸,利刃一样划在人脸上。
常念行至山崖边缘,浩浩长空下往北看去,远处的京城一览无余。
这大胤江山,终究是姓李,不姓顾。
段青小心地走上前,“主子,太妃她……”
常念突然生出了深深的无力,“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孩子没了,那封遗诏,就如同废纸。
她转过头叫徐枫,“你先回宫,说太妃突然滑胎,事有蹊跷,清戎司请旨彻查。”
不是说受了颠簸吗?
徐枫有些迟疑,“顾大人,安太妃毕竟是内宫的人,这事儿该内务府管,咱们清戎司出面,是不是有点……”
常念脸上出奇地冷静,“太妃怀得是先帝的骨肉,如今皇上初登帝位,不彻查清楚,难免会叫那些有不臣之心的人利用,栽赃皇上处心积虑,为了帝位稳固而铲除手足。”
徐枫愣了愣,知道事情说大可大,忙肃容说是,“卑职这就回京”。
没站多久,医正托着一个盖着白布的银盘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