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打在书房的窗户上。天已经阴了,雨还没下,厚重的湿气就从他家的联排别墅的缝隙中渗了进来。 细雨开始下起来,预示着雷雨之夜 即将来临。
卢克靠在椅子上,一边伸懒腰,一 边用手臂撑着桌子。他目不转睛地 看着窗外的雨丝。
这是他回忆青春的日子,那天他的 眼泪与天空中落下的泪水对决。回 忆萦绕在他的心头,他恳求手指放 下笔记本电脑上的工作,而去翻看他锁在书桌最底下抽屉里的旧的信件。
距离他上次读这些信件 已经过去了一年多。这把锁保护着 这些信件不被他妻子和年幼的孩子好奇的目光所看到,这些记忆定格在时间中。
卢克拧开办公室门上的锁,然后从 口袋里掏出钥匙圈。一把金钥匙对他低语。
抽屉滑进栗色书桌上的洞里,这是 他特意为钥匙设计的锁。轻轻一 拉,抽屉就滑开了。
信件。外面的毛毛细雨已转为倾盆 大雨,钻孔声将办公室笼罩在安全的怀抱中。
第一封信是十年前,也就是今天。卢克认为,八月罕见的风暴 竟然连成一片,这很奇怪。
卢克的脑海中涌现出 写这封信之前的那个夏天的记忆, 让他回想起与初恋的偶然相遇。
第一章:我是神的孩子
“卢克!过来!”
我的目光扫过营地,落在一个瘦高 的红发人身上,他正兴致勃勃地挥 舞着手臂。我微笑着,用手遮住眼 睛,向向我跑来的男孩挥手。
今年的童子军郊游活动在落基山脉 附近的一个舒适的露营地举行,开 车一小段路程就到了。
空气清新, 太阳几乎已经高高挂起,温暖的息笼罩着整个休闲区,我的衣服湿 透了,苍白的皮肤也被热气熏得透 亮。我需要涂上防晒霜或者找个阴 凉的地方,否则这周剩下的时间就太难熬了。
“嗨,威尔逊兄弟,”我最好的朋友 一边走近停着的车,一边微笑着和 我爸爸握手。我爸爸从越野车的后备箱里出来,怀里抱着一大包露营 用品和太多零食。他笑着点头回 应,眼睛周围布满了皱纹。
“嘿,伙计!别以为我能为你解 围,亚历克斯。你为什么不告诉卢 克,他老爸不应该为儿子背自己的 手提包而累坏自己的腰?”他们俩 都看着我,我毫无愧疚地耸了耸 肩。
“嘿,你是那个想帮忙的人。我本 来可以和亚历克斯拼车,但你却恳 求帮助你最小的孩子参加他最后一 次郊游,”我开玩笑说,我很清楚我 妈妈是强迫我爸爸加入的。我们讨 厌这种不必要的传统。多年来,我 爸爸不情愿地开车送我和我的兄弟 们参加每一个童子军活动,旅行地 点遍布田纳西州。对我们俩来说, 幸运的是,这是最后一次了。高三 毕业后,我将去执行一项任务—— 希望是在人口稠密、有空调的地方。哈哈。
而不是忍受一年一度的露营之 旅的夏日酷暑。
我爸爸翻了个白眼,把手提袋扔到 我伸出的手臂上,重物差点让我头 朝下摔倒。
我竭尽全力保持平衡, 把手提袋在手里挪来挪去,直到能 把下巴靠在盖子上。亚历克斯在小 型货车的后备箱里摸索着,腋下夹 着一个帐篷袋,另一侧肩膀上扛着 一个睡袋。
“我把他剩下的东西都拿走了,威 尔逊兄弟。你最好趁现在还来得及 的时候逃走。”亚历克斯摇了摇他那 一头卷曲的头发,朝着营地周围排 成一排的车辆走去,车里满是疲惫 的父亲、满头大汗的十几岁的男孩 和露营用品。一排浓密的树木遮蔽着碎石路,树梢上方高耸的山脉若隐若现。
营地变得越来越拥挤,食堂前面的 空地上挤满了来自支会各地的童子 军。我认识他们中的许多人,他们 要么是在支会会议上偶然相遇,要 么是在青年会议和童子军郊游中结下的友谊。
在这些活动范围内发展 的关系总是被搁置到下一次活动, 因为每个人都太忙了——或者没有 人足够关心——在此期间没有时间 交谈。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男 孩们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 己的支会里。
确保车上的人都清空后,我爸爸就 离开了,他抱怨说不到一周的时 间,他又要再来回两小时。亚历克 斯和我挥手告别他,我们的双臂都因物资的重量而紧张,直到他消失不见。我们转向田野,漫步走向一对熟悉的面孔。
朋友们挤在一起,互相推搡, 放声大笑。其中一个男孩哼了一 声,另一个男孩捂着肚子大笑起 来。当我们走近时,他们转过身 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伙计们!你们来这里多久了?”曼尼一边问,一边朝我们走来,从亚 历克斯怀里拿过我的帐篷,扔进他 们自己的物资堆里。我也跟着走, 小心翼翼地踉踉跄跄地走到物资堆旁,蹲下身子放下手提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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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克斯将曼尼拉到一边,他的手 臂蜿蜒地环在大个子男孩的背上。 “卢克大约五分钟前就过来了。我 从昨晚就在这里,因为我爸爸昨天 不得不在急救舱里安顿下来,”他指 着食堂旁边的一栋较小的木制建 筑,部分被松树遮住,阳光照耀着。
雅各布在物资堆里翻找,想在帐篷 和手提箱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插话说:“等等,所以你们可以 在空调房里睡觉吗?该死,我爸爸 也应该当医生。我想要那种特殊待 遇。”
亚历克斯伸出腿,用力推了一下雅 各布,结果雅各布摇摇晃晃地失去 了平衡,侧身倒在了物资堆里,最 后被物资包围着大笑起来。“不, 我要和你们这些家伙一起睡觉,”他 笑着说,然后迅速转过头,确保没 有童子军领袖听到他的话。我们安 全了。“我已经找到了一个搭帐篷 的好地方,把你的东西拿来,我可以带你去。”
听到这话,我竖起了耳朵,因为我 们通常要争抢一个合适的地方。年 复一年,这个团体搭的帐篷要么离 厕所太远,要么离树线太近(每年 这个时候蜱虫可不是闹着玩的), 要么离童子军领袖太近。由于有一 百多名来自该地区的男孩出游,所以从来就没有多少选择。我跳进帐 篷堆里拿我的装备。
其他男孩似乎也有同样的紧迫感, 他们匆忙地收拾好物资,推搡着在 堆里搜寻。我们跟着亚历克斯离开 空地,穿过一群友好的面孔。我发 现自己在队伍的后面,一边努力支 撑着手提包的重量,一边平衡着肩 上的帐篷包带。雅各布转过身,用 肘部推了推朋友群中个子最大的曼 尼,他呻吟着从我手中夺走了手提 包。
我回以一个调皮的微笑,喃喃道了 一句抱歉,因为我根本无法支撑自 己的体重。曼尼已经背上了一个鼓 鼓囊囊的背包,背包堆在他自己的帐篷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