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考官喜好不同,自是有自己的偏爱。

好在还有第二场第三场。

尤其是第三场策问,决定了会元花落谁家。

刘阁老此次并未再问众人,而是直接点了其中一份卷子道:“此子见解独到,又实在拿出可行方案,将来入朝堂,必是务实派。”

此次竟不顾他人意见,连面子情都不做了。

不过以刘阁老的资历,倒是没人敢说什么。

……

二十八便是放榜日,又因此时杏花开,因此乡试榜又被称为“杏榜”。

为了讨个好彩头,这一日各大会馆、客栈、举子们均会买来杏花,以期能上杏榜。

贩子们早早便挑着杏花走街串巷,四处吆喝叫卖。

沈知行也不免俗地买了三朵杏花,一人分一朵。

只是买完便很心疼:“杏花虽好,就是太贵了些,这一朵便要一两银子。”

罗大舅胡子便抖了抖。

他是过了苦日子的,为了省下买纸的钱,他可拿着笔蘸水在地上练字,如今竟花一两银子买花,实在心疼。

在老家,杏花开得漫山遍野都是,哪里需要买?

沈逾白捻着杏花细细欣赏片刻,笑道:“此话甚娇媚。”

既已买了,欣赏便是,何须心疼。

参加会试的举子已是有身份之人,自是不能亲自去看榜,以免失了文人的风度。

若能上杏榜,自会有人来报喜。

各会馆、客栈却早已大开中门,就等着报喜之人上门。

街外时时传来锣鼓声,却都是越过客栈去往别处。

尤其各大会馆,总是喜气盈盈。

客栈掌柜一大早便在门口等着,就盼望自己客栈能出个贡生,下届会试也好招揽生意。

因着他的客栈偏僻,房钱就比那些位置好的客栈少。

这且不论,那些大客栈早早就被住满,连柴房都住了人,而他的客栈房间都没住满,实在让他难受。

可惜每年住在他这间客栈的,多是家贫考生。

此等考生既没名师指点,自是比那些世家子弟差。

今年唯一一个世家子弟还是那叫纪兴正的举子,那也是为了与好友一同讨论学问才住在此处,可一考完房间就退了,便是真的中了,也不会来他的客栈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