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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的手在颤抖,
权能完全被压制,靠蛮力也只会对上一个不断刷新增强自身状态、且本身就强的离谱的敌人。
长刀一次次断裂,而他的手掌也不知是有些脱力还是麻木。
躲过一剑,却有另一道剑光乍现划过后背;硬接一击,可能量扩散的瞬间,本该被顾砚掌控的能量却不受控制,自身的力量也出现紊乱。
反观兰,牢牢占据上风,攻势一波更甚一波,她没有用什么毁天灭地,破坏力极强的招数,仅仅像两个普通人的决斗,用最朴素的方式造成最不可思议的碾压。
她的剑术,似乎凝聚了天底下最浓重的杀意,不关心自己是否会受到伤害,不关心是否会波及他人,她的剑刃下只有敌人,除此之外,包括她自己在内的万物皆为草芥。
“你看起来仍然生龙活虎,但我能感觉到,你只是在不甘地挣扎,而距离你彻底倒下,不知道还有几剑呢?”
兰的身影还没完全模糊,身后的危机已经迫近,顾砚转身就是一刀,正好与兰的剑碰撞。
猛烈的冲击扫向周围,仿佛任何坚不可摧之物都泯灭于此,然而两人对力量的掌控何其精妙,没有大范围波及周围场地。
否则,单是目睹这场对决的一角,就足够那些自认强大之人崩溃。
顾砚的手掌颤抖更加严重,他极力保持长刀的平稳。但可惜,兰眯起双眼,力量倾泻而下,比顾砚更先一步崩溃的仍然是那柄长刀,破碎的刀片刺进两人的血肉。
麻木的身体根本不受这点疼痛影响,顾砚化掌为刀,狠狠刺向兰,而兰放弃防御的打法根本不会去在意,任由身躯被手刀贯穿。
顾砚感受着裹满手掌的温热,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淌出。
下一刻,痛楚席卷全身,不可抵御的虚弱感笼罩,他的整个身体如濒临爆炸的气球般脆弱不堪,而造成这一切的,便是没入他身躯的剑。
顾砚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再度仰起头,目光毫不避让,仍然强势。
而兰,微眯着眼,眼神中不知是欣赏还是凝重。
他已经不想知道了,裹挟着磅礴力量的血液喷涌,从伤口中,从口鼻中,带着滚烫的温度,随着嘶哑的声音一同吼出。
“你是谁我不在意,你多强我不关心,莫说你对人类多重要,你的力量多可怕,想杀我,就承接好杀我的代价!”
刹那之间,灼热更甚,顾砚的浑身上下都泛起幽光,那光芒快速明亮,骇人的能量波动让兰有些心悸,她被莫名的力量束缚,无法离开顾砚十米范围,偏偏如此可怕的波动就被完美扼制在这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