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深处，那枚茧出现一道裂缝。

“……”兰一言不发，也没什么想法。

只是突然想起她接受融合手术的那天。

那天她观察了片刻，便确认此种变强的途径，对她毫无作用。

“只要你提供足够的数据，多么特殊的个体，我们都能研究透彻。”

“很遗憾，我将是你们遇到的第一个例外。”

“是吗？也许只是您在抗拒。”工作人员的声音说不出的诡异，很麻木，不似活人。

“那又怎样？获得力量有许多方法，不仅仅是将自己与怪物融合。”

“根据已经成功的三万余例得出结论：手术之后改变的只有能量输出形式，本质上与人类没有区别。”

工作人员用一种十分标准的微笑向兰解释，也许是产自莱文斯的捏造，兰对其无比厌恶。

“哦？那律者是不是也算我们的好同胞了？”

“……”

“我们不在乎将要失去人类的身份这种无用的负累，我们只在乎能不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工作人员意外地出现情绪波动。

“倘若无法存在，那么定义存在也将是谬误。”

“难道您不认为存在本身，高于形式吗？”

但兰只是摇了摇头，她不清楚此刻和她对话的人是谁，她只是坚定自己的观念。

“那么拒绝成为所谓的怪物，拒绝那样的机遇，就会灭亡呢？”

“……”

“那就灭亡，那就死。”

……

“人终其一生，以为自由，以为高尚，也不过是什么东西的奴隶。”

被名声困扰而想要高洁，被弱小折磨而渴望力量，被权力吸引而攀登高峰，被财富障目而极尽贪婪……

兰忽然发现，她亦是如此。

此刻的她，需要变得强大，但区别在于，她并不是力量的追求者，

而是支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