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手救回的性命,数都数不过来,在村里那是备受敬重爱戴,人人见了都竖大拇指。”
新判官说着,眼前仿佛又看到母亲浅笑盈盈,手指搭在村民手腕上把脉诊病的温馨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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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念头一转,画面突变,那恶霸的丑恶嘴脸、狰狞模样就冒了出来,他眼眶瞬间泛红,牙齿咬得 “咯咯” 作响,满心都是愤怒与不甘。
“可村里那恶霸,简直狼心狗肺,就因垂涎我母亲的美貌,求而不得,便怀恨在心呐。
偏巧村里疫病肆虐,那混蛋逮着机会,竟诬陷我母亲是疫病源头,四处造谣,说母亲是妖怪,是带来灾祸的不祥之人。
村民们被病痛折磨得没了心智,听了那恶霸的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母亲绑在村口石柱上呐。”
新判官越说越激动,声音哽咽得厉害,泪水、鼻涕糊了一脸,身子也因愤怒和悲伤抖个不停。
“他们对母亲用尽残忍手段,又是鞭笞抽打,又是恶语相向,母亲一介柔弱女子,泪流满面,声声辩解,可周围人都跟被猪油蒙了心似的,没人理会呐。
那恶霸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让众人的怒火越烧越旺。
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母亲不堪折磨,含冤死去呐。
她的魂魄本该顺顺当当入轮回,却不知被啥神秘力量掳到这地狱深处,囚禁在暗无天日之地,受尽苦楚,每想及此,我这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
说到这儿,新判官已是泣不成声,额头 “砰砰” 往地上磕,没几下,额头就红肿一片,看着吓人。
“冥王大人,我求您网开一面,发发慈悲,就允我在这地狱寻个救母之法吧。
我母亲一生善良,从未行过恶事,不该受这般冤屈,更不该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呐。
我为了能救母亲,一路修仙求道,历经千难万险,翻山越岭、餐风宿露,所求不过是还母亲清白,救她脱离苦海呐。”
新判官言辞恳切至极,字字句句都饱含血泪,声音在空旷阴森的大殿里不断回荡。
冥王们一开始跟木雕石刻似的,神色冷峻,端坐不动,听着新判官这番哭诉,眼神平静得像古井里的水,没有丝毫动容之色,仿若新判官讲的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琐事。
待他讲完,冥王们才不紧不慢地对视一眼,那目光交汇间,似有暗流涌动,仿佛在悄声商议这人间俗事该咋处置才妥当。
良久,中间那位冥王才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洪钟鸣响,嗡嗡回荡在大殿之中:“生死簿既定,轮回之事,向来按规矩来,一步一步,有条不紊。
你母亲这案子早已尘封多年,既定之事,可不能随意翻腾,要是贸然打破规矩,那后续麻烦就像推倒多米诺骨牌,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新判官一听这话,仿若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浑身瞬间冰凉,心 “唰” 地掉进无底冰窖,刚燃起的那点希望火苗,“噗” 地一下就被浇灭,满心只剩绝望与无助,在胸腔里肆意蔓延。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求情,可喉咙像被啥东西堵住,半晌憋不出一个字,只能眼巴巴望着冥王,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那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3)
冥王们那语调,冷得就像从九幽地狱刮来的寒霜。
在大殿这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的空气中,原本正刻板地宣读着 “命运判词”,却猛地那么一滞,随后话锋一转。
嘿,就像死寂许久的湖面,忽然泛起了一丝别样的涟漪,带来了不一样的动静。
“不过,你这孝心,在这地府之中,倒真算得上稀罕玩意儿。”
冥王里头领头的那位,微微抬了抬眼皮,目光跟能穿透人似的,直直刺进新判官身体,好像要把他灵魂深处那股执念揪出来审视一番。
那双眼,看似古井无波,平静得很,实则藏着锐利劲儿,啥心思都别想逃过。
“如今地狱正赶上用人的当口,之前那原判官,胆大包天,肆意篡改生死簿,徇私舞弊,干的都是犯天条的事儿,惹得天上神仙怒火中烧,天庭降下惩处,早就被狠狠收拾了。
那判官的位子如今就像个空落落的座椅,正眼巴巴等着个能守规矩、有真能耐的人来坐上去呢。”
冥王身旁的辅佐者接着话茬说道,声音虽说还是硬邦邦、冷冰冰的,不过听着,好像比之前多了几分琢磨事儿的味道,不单纯是机械地传达指令了。
新判官本来满心绝望,心都像掉进冰窟窿,凉透了,可这几句话一入耳,就像一道微光 “嗖” 地一下扎进心窝,整个人猛地一哆嗦,身子剧烈一震。
他仰头眼巴巴望着冥王,眼里头一开始满是难以置信,好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