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谷满仓这种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不怀好意的队伍打劫了。
谷满仓尽量不靠近这样的队伍,带的一家人不远不近的坠在后面。
得庇护的同时,遇上突发情况也有及时反应的机会。
谷荔高估了她的体力,跟着谷满仓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脑袋发晕,两腿发软,走得摇摇晃晃了。
谷满仓腾出一只手扶着女儿的脑袋,心疼地问:“小荔儿是走不动了么,要不要挂爹脖子上?”
谷荔晃晃脑袋,死犟着不松手。
陶春花主动说:“要不还是去哥哥背上歇会儿,才刚好,别再累坏了。”
这越往后,这路怕是越难走了。
谷荔不搭理她。
她不想谷满仓太累,自己的亲爹自己心疼,但她实在不想跟上一世害死自己的人有牵扯。
上一世,贺家三人除了死在半路的贺行清,陶春花母子靠着谷满仓抵达了西疆的乌丰。贺云望去参军了,在军营里混上了从六品的轻骑尉,在蓝启来袭时,她因为他身边的细作泄密,被当做他至亲的家人抓去城门前,逼他弃城投降。
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谷荔对这对带着目的强势闯进自己家庭的母子都没什么好脸。可想,敌军抓她去威胁贺云望会有怎样的结局。
谷荔被一箭射穿喉咙,被战马践踏致死。
那样的死法,连想一想都会有种又死一次的冲击。
痛,痛得喘不上气来。
痛不欲生。
要说恨他,谷荔也说不上,一城与一人,该怎么选不用人说也知道怎么选。
可她的的确确是因他而死的。
对他视而不见是谷荔对贺云望最大的容忍了。
贺云望不知道谷荔为什么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抵触,见谷荔垂着头,两只脚在地上拖行了都不愿意找自己,他也来了气。
死死盯着那个瘦弱的身影,不愿主动上前。即使母亲多次推他暗示上前在谷满仓面前好好表现,他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