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十渐

天唐锦绣 公子許 2655 字 3个月前

房玄龄微微沉默,沉声说道:“其实,陛下心里是很清楚的,何必问老臣呢?”

李二陛下说不出话来。

魏徵所言,一针见血,他又岂会不知?

问房玄龄,实则也只是寻一个台阶下,谁知房玄龄竟然视若无睹,装聋作哑,就把他放在那里晾着!

李二陛下真的震惊了!

魏徵一直以来就是个炮筒子,两天不放炮他就不舒坦,没事儿被他喷上几炮,李二陛下几乎一句习惯了。之所以表现得如此恼怒,其实不过是面皮被魏徵扇得有些疼,想要自己给自己转圜一下。

但是房玄龄不同!

一直以来,房玄龄都是诚谨君子,是厚道人!

可是现在,连厚道人都不站在自己这边了,这……

难道朕的错真的那么严重?

李二陛下捂着额头,坐回榻上,沉默不语。

他依旧生气,但更多的却是在反思。

大殿里沉默无声。

君臣相对,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房玄龄打破沉寂,缓缓说道:“其实,最近几日,微臣一直在思索一件事。”

李二陛下闻言,沉声问道:“何事?”

房玄龄轻叹一声,略显落寞,说道:“微臣侍奉陛下身边几十年,一直兢兢业业、殚精竭虑、夙夜难寐,不敢说什么功劳,起码当得起恪尽职守,不负陛下托付。”

李二陛下闻到一丝不好的味道,沉声道:“爱情可是也在怨某?”

房玄龄苦笑道:“陛下何出此言?魏徵之言虽然老成谋国、并无虚妄,但微臣深知,陛下心中始终未曾忘记初衷,只是一时放纵,终会反思过来,魏徵,有些杞人忧天了。”

李二陛下心里舒坦了!

还是房玄龄贴心啊……

谁知房玄龄续道:“但老臣近年确是觉得精力渐渐不济,政事之上多有疏忽。前些时日,吾家二郎也曾言,既是年老体衰,心有余而力不足,何不早早放下朝政,即可含饴弄孙颐养天伦,亦可为后进让路,老臣亦能在一边敦促教诲。否则将来老臣一旦不测,这如山政务,岂非要出岔子?”

他说的情真意切,李二陛下却只是关注其中一句话!

不由得恨恨咬牙道:“房二,焉敢怂恿某之肱骨,生出淡泊隐退之心?简直可恶!”

房玄龄愕然,这是……给儿子招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