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为什么?”刘姨娘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张太太没有回答,刘姨娘眼中的期冀渐渐消失,苏嬷嬷已经上前搀扶住刘姨娘:“姨娘,回去吧。”
“为什么?”刘姨娘伸手抓住苏嬷嬷的手,又问出了这么一句。
“因为我们是女人。”苏嬷嬷只能这样回答,女子在这世间,从父从夫从子,却没有听过要从母从女的。
也没有听过要男子从妻子的,刘姨娘的泪落下:“我原本想,我的女儿不会像我一样,做人妾室,谁知,谁知,我还是痴心妄想了。”
“总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张太太只能这样劝一句,刘姨娘已经笑了:“老爷的脾气,太太晓得,我也晓得,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和太太您说呢。”说完,刘姨娘又长叹一声:“只可惜,我不是家中主母,就算想闹,你们也多的是法子,把我的嘴捂住。”
宁安侯夫人这一场闹还是有作用的,宫中很快就传来消息,说宁安侯的千金出身尊贵,不宜入宫,着宁安侯为女儿另外寻好人家。
这消息传来,对宁安侯来说,无异于打他的脸,而宁安侯夫人也被称病,送到乡下庄子里歇着。
称病,这是人人都会用的托词,至于送到庄子里,日子好过还是不好过,那就天晓得。也许用不了一年半载,就会传来宁安侯夫人的死讯。
刘姨娘和张太太都沉默了,过了许久,刘姨娘才对张太太行礼下去,退了出去。
苏嬷嬷跟在刘姨娘身后,二人一前一后,沉默不语地走到刘姨娘的小院门口,快要走进院门口的时候,刘姨娘回头看向苏嬷嬷:“这件事,二姑娘晓得吗?”
“这件事,姨奶奶自然不能告诉二姑娘。”苏嬷嬷只回答了这么一句,刘姨娘就轻叹一声:“原来,我逃不了,连我的女儿,也一样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