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稚唇线抿作一线,半晌开口:“是我妈以前的熟人。”

姜徊:“你父亲?”

孟津稚倏然提起眼睛看向他。

姜徊平声:“你的表情告诉我,他不止是孟姨的熟人,也是你的熟人。”

孟津稚复杂、痛恨和些许晦涩的表情,着实太明显。

一般能让人以这么多重复杂的情绪表露出现的——

只有相当亲近,或者是感观相当复杂的人。

比如,孟津稚从来没有出现在医院,也没有主动谈论过的‘父亲’角色。

孟津稚扯了扯唇角,“恭喜你姜医生,猜的很准。”

说着,她绕过姜徊,往病床旁边走去。

微凉手掌圈住她的细腕。

孟津稚手头一僵,脚步跟着停下来。

眼神无声看着他。

宛若在控诉他不要前途了,在医院行为这么大胆。

姜徊像是没有看见一样,手心贴着孟津稚的皮肉,温度渗透进骨头,门外脚步声走走停停,每一刻都在挑战人的神经。

孟津稚的呼吸都放轻了不少,她眼睛不敢看床上。

生怕就是看见孟晴睁开眼看着他们的场景。

不过,起起伏伏的心绪倒是在这一刻冷静下来。

孟津稚说:“我不想再提他,这是我们的家事,不可以吗?”

再怎么竭力掩饰,口吻也带着冲。

人总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光是想到从前自己和孟晴吃过的那些苦头都是拜宁泰所致,提起他的语气就难免带上憎恶。

姜徊没说话。

孟津稚也没再开口。

空气的氛围一点一滴沉下去。

孟津稚转身到床边,替孟晴整理被角,又抬头看了看正在吊的药瓶,还有一点点。

孟晴没醒,在睡觉,对外界的动静一无所知。

孟津稚按动床头的护士铃,头也没回,“过会护士要来了,你先回去吧。”

姜徊不语。

房间内也没有脚步走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