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连根拔起?”
“嗯嗯…”
项小天身形陡然窜出,双掌犹如穿云长龙,倏地覆于树干之上。
双臂鼓胀如虬龙,厉声暴喝。
“起!”
幽静!
树纹丝不动,双臂虎劲犹如泥牛入海,没半点反应,老脸倏忽泛红。
崖顶寂静,气氛略显尴尬,寒风如刀,将云雾切成丝丝缕缕。
“你这人,不是我说你,你抢就抢,不至于这般吧,你当你是谁哦?倒拔垂杨柳?”罗闪闪捧腹大笑,悦耳声格外刺耳。
“看你人高马大的,不会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吧?我听说有的男人丰神俊朗、威风凛凛,实则银枪蜡头,不会是…嘿嘿…嘿嘿…欸欸欸,我没说你,开玩笑嘛,别生气…”罗闪闪见对方脸色难看起来,赶紧识趣闭嘴。
项小天松开手臂,拍拍掌心。
“要不我试试?”罗闪闪小嘴微翘,娇小的身躯挺起,“我自幼炼体,力大如牛,没有我拔不起的树。”
项小天微愣,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吹嘘力气大,不禁愕然。
“真没看出来,你这小身板,除了挺了点翘了些,确实挺大,但没瞧出来力大。”
“登徒子,原来你挺会撩啊,我当你是木头疙瘩呢。”罗闪闪也不恼怒,撸起袖袍,干干净净的胳膊怎么都不像有力的样子。
她气沉丹田,细眉微拧,深吸气,胸膛鼓胀如山。
“嗬!”
脸庞倏地潮红起来,似那猪肝。
直起腰,甩甩胳膊,走了开去,讪讪道:“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项小天站在崖畔,身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长发泻肩,看着这株孤树,突然心中涌出一丝愧疚。印象中,这是灵儿第一次向他要某样东西,他自负膂力,居然连树都拔不起来。
“锵!”
三尺青锋,泛着寒光。
树如磐石,毫无痕迹。
“灵儿,不行,拔不动。”他记得打小,父亲就教他男人不能说不行,但他此刻还是对灵儿说了,毫无办法,此树与山浑然一体。
“你把手掌抚摸它试试,温柔点。”
“嗯?”
山风孤寂,青袍荡起如大氅。在罗闪闪木讷的目光中,空绝崖顶,有个青衣男子虔诚地拥抱着古树,那迷醉的神情,那摩挲的大手,她怀疑他把树当成了娇柔美人。
山风慢慢吹着,时间缓慢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