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布里斯总觉得亚瑟给出的理由有些牵强,他出口反驳道:“可是……”
亚瑟微微摇头道:“刚刚的这段话,是说给我的法兰西农民兄弟听的。接下来这段话,是说给您听的。”
“我?”杜布里斯被亚瑟弄得满头雾水,不过他转而想起这是一位‘为自己服务’的外交官,于是又打算听听他还有什么高论。
亚瑟这一次没有看杜布里斯,而是扭头看向了路易。
他看见路易还是不理解,于是便从兜里摸出了小笔记本与钢笔推到了他的面前。
路易这才如梦初醒:亚瑟是在走大伦敦警察厅的那套教学程序,新警员在接受教学时,应当认真做好笔记。
亚瑟的视线对向了杜布里斯:“杜布里斯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杜布里斯点了点头。
亚瑟搅动着咖啡杯的汤匙:“你拥护路易十六吗?”
“当然不。”
“为什么?”
“因为他把国家搅得一团糟,我小时候很少能听见什么赞扬他的言语。”
亚瑟微微点了点头:“那你拥护路易十七吗?”
杜布里斯又摇头道:“不。”
“为什么?”
“因为市面上的路易十七简直太多了,全欧洲至少有一二十人自称自己是路易十七,但是我敢打赌其中没有一个真货。”
“很好。”亚瑟露出了一丝微笑:“那你拥护路易十八,愿意为了他的王室献出生命吗?”
杜布里斯沉思了一下,他依然给出了拒绝的回答:“不。”
“为什么?”
“路易十八是个不错的国王,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我不会反对他,但是也不会对他死心塌地到那种程度。”
“那你拥护查理十世吗?”
“那就更不可能了,他简直就是个暴君!”
亚瑟端起咖啡杯,轻轻吹散白蒙蒙的热气:“既然如此,您是保王党吗?”
“我……”杜布里斯半张着嘴,他盯着亚瑟,怎么都说不出那句话,他犹豫了半天,只能无奈的反问道:“我不是保王党,那总不能是个共和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