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海桐进寨后,把张千军扔在客栈里休养。他自己在寨子里转了好几圈,把整个寨子的布局摸了个透。
根据地形推测,张海楼不走陆路又没长翅膀的话,那肯定还是只能走水路。
从寨子外面进来的水路不多,能隐蔽且方便进来的地点只有两处。
一个在进寨口的大榕树下面,那里有个小水渠,是寨子里日常放水浇田用的。另一个则在老寨区,那里住的都是些老人。这个寨子先前扩建过一次,老寨和新寨分开。这里人不多,很冷清。而且有一条小分支从这个区域流过,上面架了一座桥,连接新寨老寨。
最近大寨在办庆典,寨口非常热闹。每天进出的人不少。而且新娘来了之后,那里经常有人。大榕树再怎么茂盛,也抵不住人多。
从那里进入并不保险。
排除这里,就只剩下老寨一个地点。张海楼要排除进来的各处路径,起码要花两天的时间。
所以这几天晚上张海桐没事儿就就守在那等,等了一个夜晚一个白天。第二个晚上的后半夜,果然看见一颗头在水里漂。
他心想还真让自己逮住了。
张海楼那个时候完全没想过会有人在桥边上等自己。他只是探出头观察附近有没有人,还没看清楚地方呢,就感觉一股巨力薅着他胳膊往上提溜。
为了更好的游动,以及不把时间浪费在烘干衣物的琐事上,张海楼直接没穿。整个赤条条就被他桐叔拖出水面,仿佛一条被刮了鳞片的鱼。
他仰面躺在岸边,先是庆幸今晚没月亮。然后去看他桐叔的脸,那张脸在他的视线里是倒着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熟悉,像一张面具一样没有表情。
但张海楼在里面硬生生读出来一点无语。
张海桐当时看着自己掏上来的果男,真的有点想叹气。但是想了想,老张家不穿衣服干活儿的时候多了去了,确实没人当回事。
但是看小孩现场有样学样,新时代思想作祟之下,令他多少有点无奈。
张海楼被张海桐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盯得有点羞耻了,愣了半天,说:“桐叔,你要不给我件衣服吧?再等会儿我该冻死了。”
他一说话,才感觉鼻子有点酸。以为是冻麻了,这会说话都发颤。
张海桐掏出一瓶酒,掐着他腮帮子往里灌。
这酒是寨子里能买到的最大烈度的酒。虽然比不上外面蒸馏出来的烈,但顶用。小半瓶灌下去,张海楼眼神都有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