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吴邪的种田日记·其三

当我带着小满哥和张海桐站在茂密的野林子里时,我脑子都是懵的。

我他娘的竟然真的跟着他来摸野猪洞。天杀的,我这辈子只下河摸过虾,体积最大的也就是半个手臂长的鱼。我哪摸过野猪啊?你让我去摸野猪,那不是老虎打武松——找死吗?

张海桐只是把自己那两把刀背在腰后,背上还背着一个小背包镇定的走在前面。不知为何,我总有种错觉,我感觉这家伙他娘的没少干违法乱纪的事。

要知道没有相关证件狩猎野猪是违法行为,他难不成真要去杀野猪?

我们两个人离得不远,他走左边我走右边。跟闷油瓶跑山一样,在山里一片一片的找。野猪洞不像其他动物那么隐蔽,只要你的眼睛不是特别愚钝,很容易就能发现。

但目前来看,我们短时间内是找不到的。空气安静的有点尴尬,我不得不想办法找点话题。

找话题嘛,这种东西我已经习惯了。你要知道,在面对张海桐原皮之前,我已经面对闷油瓶这种一棍子打不出个屁的性格好几年,有丰富的陪聊经验。

我问他:“你之前说你在福建待了很多年?”

我想他应该明白我问的是什么。成年人,尤其是成年男人,对这种领悟总是很快。何况我是个中年男人,他是个……呃,老年人,肯定更明白。

张海桐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他只是如常扫视周围,步伐不停。

“对,待了很多年。”张海桐的本音其实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这种声音很容易让人放下警惕,却也很难让人相信他的“可靠性”。偏偏是这样的声音,讲出来的话又很容易令人信服。

这种气质基本是张家人必备,闷油瓶尤其如此。他们的年轻从来只是外表,如果你以貌取人轻视于他,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一点,我人生后二十多年已经见过很多。

张海桐继续说:“19世纪待了几年,20世纪中叶待了几年。我人生中的任务,百分之七十来自本家,百分之三十来自南部档案馆。”

他说的这些我都清楚。对于张家的研究,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除了死了几百年的汪臧海,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了。

我在旁边点头,张海桐忽然回头看我,说:“吴邪,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问我这个,让我想起一件事。”

“你还能忘事?”我随口调侃。

“虽然我没有失魂症,但年纪太大的人,很难记得所有事。你是浙大毕业,应该知道哪怕是电脑也会因为东西太多卡顿。”

“人脑子里东西装太多,其实也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