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你就去,反正我是不会去的,丢死人了。”胡心菏翻着白眼,也不跟周若芙装下去了。她的态度十分坚决,仿佛去参加钱家的宴会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情。
周若芙敏锐地察觉到,胡心荷的言辞中反复提到入狱一事所带来的难堪和羞耻,但是对于永安侯的安危却只字不提。这种态度让周若芙感到十分可疑,试问天底下有哪一个妻子,丈夫才刚刚被关进大牢,身为妻子的却更在意面子。
周若芙在心中暗自思量,“如果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命都保不住了,面不面子的还重要吗。除非是,她早就知道这件事无关紧要,定是永安侯已经与胡心菏通过气了,难道这是永安侯与老皇帝的计谋?他们想要引虎出山,然后坐山观虎斗?”
原本军粮贪墨案,就是周若芙和师傅鬼夫子为了折断皇帝爪牙特意谋划的,周岳崇满身罪恶又掌握很多皇室秘密,与其让他在几个月后,死在汪玉和于文渊手上,还不如先下手,设计让他失了圣心,获罪入狱,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控制在自己手里。
“如今看来,事情并不顺利,老皇帝也是老谋深算啊,他是那样善变多疑之人,怎会对周岳崇如此信任,现在看来,他不但不信周岳崇会中饱私囊,反而打算将计就计?引幕后之人现身?”周若芙一边喝茶一边暗自思索着。
“芙儿,你把妹妹怎么了,我听说你们姐妹起了龃龉,若若把整个院子都砸得稀巴烂。”胡心菏漫不经心地问道。
“啊?二娘这话问得好生没道理,我能把她怎么了?这么多年来,她占着我永安侯府嫡小姐的名头四处招摇,我都没与她一般见识,我不过是关心她是不是耳朵不好,她就大发脾气,真是莫名其妙呢?”周若芙讪讪地说道。
“耳朵不好?此话怎讲?”胡心菏很有兴趣的样子。
“二娘,难道爹爹没告诉你啊?我还以为爹爹会对您毫无保留呢,原来再恩爱的夫妻也有秘密啊。"周若芙眼神轻佻,笑意盈盈。
胡心菏气得要发疯了,她狠狠地搅动着手里的手帕,悻悻地说道:“那可能就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吧。”
“二娘,怎么会无关痛痒呢,你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日后是要为若若说亲的,你把一个耳朵不好的小姐许配给哪个高门大院,日后若是被人家识破了,你侯府主母的颜面何在啊?”周若芙故作忧心地说道,“而且,我听说若若一直中意新科状元于文渊于大人,那于大人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呢,若接亲不成反结仇,那就热闹了。”
“休要胡说!你一个未嫁的姑娘,不要妄议婚嫁之事,听了让人笑话。”胡心菏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意,厉声说道。
“芙儿知错,芙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