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鹤扶着墙站起身来,眼前诡异的字迹和恐怖的动物尸体仿佛在空气中扭曲膨胀,变成狰狞的怪物将她吞噬殆尽。
如果没猜错,这大概率是冷家发现她所作所为后寄来的威胁信。
意思是倘若龚鹤继续联合那些被合同蒙骗的家庭维权,她的尸体就会和这些装在塑料薄膜的动物一样装在裹尸袋里。
纵然心如擂鼓,但龚鹤甩了甩头迫使自己清醒过来,而后捡起手机挨家挨户地拨打电话。
然而听筒只是传来一阵忙音,昨天明明才见过面的人现在却连电话都打不通。
那些人家应该也被冷氏威胁过,所以才拒绝了她的电话。
龚鹤无力地垂下手,指尖传来的冷意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危机之中。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资本的恐怖。
但她并没有就此放弃。花费几分钟理清思绪,龚鹤先报警将这份血腥的“礼物”处理掉,而后提着帆布包冲出家门挨家挨户地上门询问。
意料之中,那些人家不是闭门不出就是已经搬走,就连昨天热情挽留她吃晚饭的吴欢母亲都只是叹了口气低声几句让她先保证自己安全就匆匆关上门。
从艳阳高照忙到日落西山,龚鹤累得不行,坐在路边长椅上休息。
曾经对她千恩万谢的人现如今连一面都不愿意见,曾经视她为救世主、主心骨的人现在把她当瘟神驱赶。
汗水沾湿后背,发丝都粘在额头上,龚鹤从朴素的帆布包里翻出一个塑料水杯喝了口水,一种不知何去何从得茫然的将她包裹。
她仰头百无聊赖地看着对面商场大屏幕上的广告,向来条理清晰目标明确地心在此刻却不知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大屏幕上出现某奢牌手表的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