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欢嘴角荡开一个清丽的笑容,声音是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的轻柔。
她挠了挠他的掌心,目色缱绻。
“你是我的夫郎,我定要护着你。”
只这一句话,就让迦夜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他一把将她拢入怀中,贪心地细嗅这她颈间的芳香。
“迦夜,你的伤!”茯欢试着推了一下,却又怕他疼,只得待在他的怀里。
“不碍事。”迦夜闷闷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过往受了那么多苦楚,他都从未放在心上,而今得到她的一丝关怀,不知怎的,心中竟频生波澜。
茯欢犹豫良久,双手终还是攀上他的后背。
“迦夜,害怕吗?”
一个人被关在昏暗的房间内,周遭都是灰尘和湿气,只能任由伤口溃烂发炎,他会害怕吗?
迦夜又搂紧了她几分。
“害怕。”
幼时,他被北堂荔关过好几次小黑屋,每一次成佑问他害不害怕的时候,他都摇摇头。
他不怕。
可这一次,他害怕了。
不为别的,只因害怕她把他忘了。
她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当她闯入房屋内的那一瞬间,细碎的光芒倾洒在她的身上,而她向他徐徐走来。
就好像遥不可及的光终于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茯欢突然感觉到掌心一片湿热,低头一看,竟是迦夜胸前的伤口溢出了血,浸透衣衫。
“迦夜你快松开,出血了……”
茯欢手脚有些慌乱,面色十分焦急。
迦夜看着她这幅样子,眉梢不禁上扬,喉间发出一声低笑。
听到他的笑声,茯欢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还笑!”
迦夜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微微阖上了眼帘。
“好,不笑了。”
茯欢一边絮絮叨叨的教育着他,一边快速地给他的伤口重新上药,又用白布缠好。
迦夜闭上眼睛,感受着她手上的动作,心情十分愉悦。
半夜,迦夜又发起了高烧,汗流不止。
茯欢在他床前守了一整宿,直到天微亮,迦夜的烧才退了下去。
“王姬你先去休息一会吧,这里有我。”衍之看着茯欢眼下的那一圈乌青,终是出声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