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初伸出手指,随手划拉了一下白色指痕,将白色物质捻了捻,手上便沾染了,搓也搓不掉。
鼻尖凑近闻了闻,刺鼻味直冲天灵盖,是油漆。
林挽初心里了然,目光遥遥的望着原本头颅存在的方向,像在和谁对望一样。
她站起身对着时空相隔的男玩家,缓缓弯下腰,无声向他道了声谢谢。
在祠堂,陆执在门外放风,他们这次来的时间不错,族长刚好不在。
祠堂神龛前方摆放着端端正正的一张桌子,上面盖着桌布。
江祁探下身,手臂往桌下伸,摸索着有凸起的地方。
给那位寨民身上安的监听器自然不会一直待在他身上,那样就废掉了一个好道具。
江祁收回手,将桌子恢复原样,祠堂不能多待,而且身后还有着似有若无的阴冷视线,是牌位。
拿完监听器得赶紧离开了。
外面没动静,陆执百无聊赖地俯瞰着风景,有他在,没人敢过来。
门开了一条小缝,江祁的脸显现,对陆执点点头,示意他拿到了。
随即,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祠堂门前。
日落西斜,疏散的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里透下。
玩家们都回到了吊脚楼,只剩江祁和陆执迟迟未归。
林挽初探索完,就回去照顾路雪,没有人发现她的行为。
林挽初扭干帕子,冒着热气敷在了路雪额头上。
门开了又关上,江祁和陆执回来了。
拖了张小桌子过来,江祁就开始播放监听器里的内容。
小小的监听器躺在桌上,房间里莫名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房间里的四人,全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从监听器中传出的每一个细微声响。
突然,一阵清脆的落地声打破了沉寂,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随后,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小心翼翼地捡起了监听器。
一阵安静后,里面传出了嘈杂声。
江祁试图从杂乱的声音中分辨出有用的信息。
一分钟后,监听器中传出的声音让江祁的心脏猛地一跳。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他自己的。
江祁的声音通过监听器的电流传输,伴随着滋滋的杂音,略微失真,但依然清晰可辨。
江祁的说话声停止,监听器中的声音继续传出。
江祁听得很仔细,监听器里隐隐约约传来类似敲桌子振动的频率。
一下一下,江祁的心跳与之同步。
桌子振动的频率响得不多不少,正好三次。
前两次敲击之间间隔了较短的时间,第三次敲击与第二次之间有较长的间隔。
这是线索,而且敲桌子这个事也是监听器里的他做的。
他的记忆没有出差错,今天他根本就没在祠堂敲过桌子,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难不成还出现了另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