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便瘆人。
裴恒表情无一丝波澜。
他自小养在宫中,见识过最是杀人不见血的手段。
内宫的私刑便是比锦麟卫的刑狱也不输。
什么时候是面子功夫,什么时候是内里功夫。
他自小就懂。
就像现在,看不出他用力,可那一下却是用了巧劲,筋骨皆碎,永无法愈合。
再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扛不住。
外面的衙差听得后背发冷。
裴参军已经许久不曾审过犯人了。
听赵哥说,裴参军怕身上沾了血腥,回头嫂子不让他进家门。
裴恒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身子蜷缩一团的男人,淡淡开口:“说还是不说?”
陈五疼得几乎要晕过去。
的确没有见血,却比见血更疼百倍。
不过,他真的不能说。
裴恒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很快便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陈五这只手自然是废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裴恒松开了腿上力道,陈五待要松口气,裴恒的脚又踩上另一只。
“你会想起来的。”
陈五本来觉得自己还能挨,可那力道上来,他登时恨不得立马死去。
“我没有看到那人的脸,”陈五疼得匍匐在地上,如猪狗一般,“不过,瞧着身量,像是女人。”
陈五声音断断续续,疼得几乎要晕过去。
可每次都在他要疼晕的时候,又被疼醒。
裴恒没有给他一丝歇气的时间。
又是一阵用力,恰好就踩在骨节处,陈五喊的嗓音都哑了。
“好好想一想,确定是女人?”
“就是女人,她用赵哥威胁我,还给了我一袋金饼,就埋在我家门口的槐树下,她说只要事成,还有一半,我,我受不住诱惑,对不起参军……”
“之前消息走漏,可是你做的。”
陈五摇头,奄奄一息:“属下知道的都说了,只求速死。”
陈五在衙门多年,自是知道坦白从没有从宽的。
所以坦白之时便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可实在太疼了,他只求速死。
“你如何和她见面?”
“我是被蒙着眼睛带去的,但好像听到打铁的声音,许是附近有铁匠铺子……”
边城不大,找起来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