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顾衍的声音传来，透着几分倦意：“小妩，怎么了？”

桑妩按下心头的情绪，语气冷静克制：“苏挽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帮她处理，能不能不要更换她？”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顾衍的声音低了几分：“你是为了这个？”

“可以吗？”桑妩问。

顾衍轻笑了一声，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小妩，《江色》这部电影关乎十五亿投资的回报，我不能允许有任何闪失。当然，苏挽那边，我会让公司给她一笔补偿。”

桑妩心中一沉，“可苏挽想要的不是补偿，她是……”

“好了，乖一点。”顾衍的声音带着几分柔和，却无视了她的请求，“有时候你也该为我考虑一下，好吗？”

桑妩怔住了，捏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没有任何的筹码，可以跟顾衍谈条件。

挂断电话后，桑妩忽然有一种无力感。

对桑家来说，她是随时可以利用的棋子。对顾衍来说，她是赏心悦目的花瓶和笼中的金丝雀。

就连她自己都忘了，她原本是什么样的。

——

夜风带着微凉，桑妩裹紧了外套，站在苏挽的小区楼下。

环顾四周无人，她才走到电梯口，按下按钮。

电梯门缓缓打开，伴随着细微的机械声，她走了进去，按下了顶层的数字。

没多久，房门开了，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苏挽站在门口，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毛衣，头发凌乱，面色泛红，眼神迷离却带着几分强撑的笑意。

“你来了？”

桑妩的目光扫过她，再看向屋内地板上散落的几个空啤酒瓶，心头顿时一紧。

她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挽，皱眉低声呵斥：“你到底喝了多少？不要命了？”

苏挽靠在她身上，嘴角扯出一抹傻笑，语气含糊：“没多少……我还清醒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