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序第一下没拽起来,整个身体也失去重心,跟着白忱的身体坠落病床之中。
熟悉的怀抱,充斥着温暖。
贺清序顿时没忍住又要哭,来到z镇以后发生了很多不能承受的事,想趴在他身上靠一靠。
听见白忱闷哼,比哭声先来的是担忧,贺清序唰地一下脸惨白,连滚带爬站起来,连忙看向他绷带缠绕的胸膛,无措地问:“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样?”
眼尾又开始泛红,将哭不哭,死咬牙忍住泣声。
贺清序很轻,胸膛并没有很疼,白忱老是想逗他玩,故意哼唧一声,没想到他居然反应这么大。
这让他产生一种负罪感,没有继续装下去。
白忱轻抬了下头,用不费嗓子的轻度小声说:“没事。”
贺清序这下更加小心,使出吃奶的力道,谨慎把他抬到轮椅上,推到独立厕所的门。
白忱不能动,脱裤子的事由贺清序代劳。
两人都没有说话,下意识把这件事当做心知肚明。
移动到立式马桶边,贺清序心跳停缓片刻,指尖颤抖为他撑开裤腰带,解下束缚的皮带,再解开拉链。
手心柔软。
似乎碰到什么东西。
眼神震颤,贺清序撇开眼睛,手指抖得不成样子。
从前每次给他解腰带,意味着两个人即将滚床单。
现在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医生说白忱这东西坏掉,治愈几率很小。
当日二刘子往死里踹,焉有完好的可能。
不敢想象他会有多疼。
伺候他上完厕所,贺清序没敢看,摸索着给白忱拉拉链,却没注意碰到不该碰的。
贺清序如同惊弓之鸟弹跳起来,眼睛慌乱看着他。
他的反应成功讨得白忱注意,言笑晏晏笑起来,躺在病床上以来头一次这般开怀,逗弄他的心思愈发浓烈,笑道:“怎么,想跟我……”
话没说完,因为笑得太大力,重重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