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医生查房的时间,几个医生带着护士走到门口,发现姜砚迟,恭敬出声叫道:“姜总。”
声音惊动屋里做贼心虚的少年。
姜砚迟摆摆手,让开一个身位,叫医生进门。
贺清序连忙神经兮兮紧张退出房门,生怕白忱醒来看到他。
手里紧攥着棉签,惊悚又惧怕,浑身打着颤,看见姜砚迟之后噎了一下,瑟瑟说道:“我来……看看他。”
说又说不出个好理由。
他没有资格来这里。
姜砚迟颔首,表情淡漠:“近几日准备带他回去,你们恐是最后一次见面。”
随意的语气,说出让他接近崩溃的事实。
贺清序瞬时红了眼,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与他并不熟悉,况且曾经虞商商对贺清序很好,姜砚迟吃过他好多醋,此时语气也淡了下来。
见他没有回答,姜砚迟失去耐心,越过贺清序欲进去同医生探讨如何带白忱走的事。
须臾,手腕处的袖口忽然被拉住,姜砚迟拧起眉心。
贺清序立刻放开手,委屈地眼睛不争气溢泪,呢喃道:“他还会回来吗?”
问的问题自己都觉得好笑。
回京城什么没有?
没有必要再来z镇这种穷山僻壤的乡镇,医术不发达,也治不好病。
姜砚迟整理一下袖口,慢条斯理道:“不会。”
贺清序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声蔫下来。
瞧他可怜的模样,与曾经爱而得的自己有三分相似之处,姜砚迟产生一丝微薄的怜悯。
他微阖眸,淡声道:“爱能排除万难。真的爱他,可以去争取。”
贺清序比他好多了。
白忱曾经爱他,是他不珍惜。
而姜砚迟,能和虞商商相守,是他费尽千辛万苦,赌上所有的一切追到手。
所以即便同情,姜砚迟仍然觉得贺清序不该如此。
贺清序怔忡,为他的话所困惑,陷入沉思。
姜砚迟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同贺清序周旋,等医生检查完,一同去到医护室商讨对策。
病房再次空下来。
贺清序望着面前空旷的病房,居然觉得脚步生涩,难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