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寂浮着浅笑,没被她推走,依然坐在床榻边。
不消片刻,窗扉上映照出亮光,房中隐约能听到外面嘈杂的人声,还有兵器打斗的声音。
卿言在容寂身边待的时日,对兵器打斗的声音格外敏感,她反射性往容寂身边靠。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不明情况,卿言提起心,朝他探问。
“言儿一离开我身边,就会引人觊觎,还有人不死心,想最后一搏抢走言儿。”容寂笑里藏着冷。
一进房门他的脸色就与平日不同,夜里灯烛光照不足,她没发现。
卿言下意识想到是桓晏,但那日桓晏说她真心愿嫁,他会祝福她。
以桓晏的品行,他能说到做到。
“是谁派来的人。”卿言虽毫不知情,可说到底是她给他惹来的麻烦,她对容寂有着负疚,不自觉抓住他的衣袖小心问。
“言儿不知太子对你也有意?”容寂将她连同身上裹的锦被一起卷进怀中,强势霸道与她双眸相接。
卿言惊骇,不可置信。
她与太子身份天壤之别,从前她是桓晏的未婚妻,后来她被抄家沦落贱籍,太子与她的交集都与桓晏有关,若非桓晏在其中,她连跟太子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当日她想求太子为爹爹伸冤,文宣阁那一抱让她察觉到太子对她有恻隐之心,容寂回京之前,在尚宫局,太子悄然靠近她,想碰触她的脸,男子对女子的侵略气息十足,这些的确让卿言感知到了太子对她有意。
但是在卿言的认知中,太子持重端方,礼贤下士,温文尔雅,他怎么可能派人来抢夺她!?
太子东宫中的妃妾不比皇帝后宫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实在无法想象太子竟会对她执着。
“若非早就对言儿起了爱慕之心,言儿以为当日在文宣阁,太子因何身上会沾染言儿身上的香气。”容寂仅凭这一点,便能断定太子对她的爱慕发生在很早之前。
“一面依赖着桓晏替他守好太子之位,一面觊觎着心腹爱臣的未婚妻;一面倚仗着世家对他的扶持和效忠,一面忌惮着世家权力过重威胁皇权,咱们这位太子的心思不比旁人浅,都是皇帝的儿子,想坐稳储君之位将来登基为帝,仁善宽厚可以是表面,倘若内里全无心计,岂能活到现在。”容寂冷声轻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