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次桓晏都只远远与容寂打照面,今日两人又近距离擦肩路过。

“言儿她还好吗?”桓晏喉间干涩,克制不住关心她。

桓晏全然不知卿言在容寂府上过着怎样的生活,怕她会受到苛待,毕竟之前容寂三番两次对她不好。

容寂听他叫“言儿”已是刺耳,再听他言语中的关切,浑身都不是滋味儿。

“她过的好不好都不是桓世子该关心的事。”容寂冷嘲,“桓世子既放不下世家,无法娶她,就该离她远一点,不要再纠缠她。”

桓晏当日跑到静水庵,说要不管不顾娶她为妻,那时他能冲动,眼下世家遭皇帝打压,他是桓家的嫡出长子,占着世子之位,家族的重担他根本抛不下。

放不下家族娶不了她,连见她一面,关心她几句,难道都不被允许吗?

桓晏不知该怨谁,明明他们青梅竹马,是天定的姻缘,仅剩一个月她就要嫁给他了。

后来一切都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别的他思绪如麻,只有一点他能确定。

那就是他不能眼睁睁看她留在容寂的身边。

两人对峙的须臾,距离的靠近让容寂闻到了一丝似有若无的香。

先前容寂不会察觉这香有什么不同,那日他在卿言房中拿走那盒加松木和零香草的凝神香,夜里在书房经常点来提神,闻惯卿言调的香,再闻到此刻这一缕香,他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每一次见到桓晏,他腰间都垂着一枚花青色的香囊,那香正是香囊里散出来的。

这枚香囊能让他随身携带,只能说明香和香囊都出自一人之手。

仔细闻过,桓晏香囊里散出的香气,虽与容寂要走的那盒凝神香的香气有些相似,却比他那盒凝神香的味道要精细得多。

这次容寂连客套的话都没对桓晏说,便疾步而去。

今日他比哪一日都早回府,等他走到杏帘居门口,正好与刚从府外回来的采月撞上。

采月手里还拿着姑娘托她买的制香用的原料,看到大人脸色黑沉吓人,她手里的东西都差点没拿稳给丢出去。

容寂看到采月手里的东西更来气,大踏步朝门内走去。

卿言这些天,每日都在调试各种香料让采月拿出府去卖,她正认真,容寂突然出现在她房里,她一时满脸惊诧。

今日天还没黑他就回来了……

她还没做出反应,他就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容寂将视线投向桌面,一眼望去十多个香料盒,弥漫的香气中就有她送他的那盒凝神香的味道。

他放任她在他府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人拦着采桑采月出府,但采月出去做的事管家都一清二楚,容寂回府过问就能得知。

她送他的香同时被她拿出府去卖了换银钱,送给桓晏的香却大为不同。

她还给桓晏送过香囊,却从未送过他任何东西。

容寂的醋意又翻涌而出,他眼底燃烧着灼灼的火焰,钳着她的腰,将她按进怀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