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被唐念转身接在手里,顺道还扶了一把要趴在地上的丫鬟。
丫鬟慌忙跪在地上,额头着地,浑身颤抖着求饶:“贵人万福,贵人万福。”
几个丫鬟,也纷纷跪在地上。
唐念瞧着率先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丫鬟,眼生,心想也许是为了今晚寿宴,临时安排的下人,她把手里的兰花放在丫鬟前面,轻声嘱咐:“起来吧,雪天路滑,倒是怪不得你,花厅那边等着赏兰,赶紧去吧,别把兰草冻着。”
几个眼熟的丫鬟,赶忙叩谢:“谢念娘子宽恕~”
唐念笑了笑,胳膊上搭着一件雪白的狐裘,转身离去。
等唐念的身影消失不见,跪了一地的丫鬟开始相互搀扶着起身,最先跪下的那个小丫鬟,抬头就看到身前那盆完好无缺的兰草,满目含泪:“唐家主子人真好~念娘子真是一个好人。”
一起的丫鬟,没有接话,端起身旁的兰草,催促着:“赶紧的吧,别让花厅的主子们等久了。”
那丫鬟更加抱紧那盆兰草,悄声问身边的人:“念娘子可真是一个好人,不仅对咱们下人一副好脾气,对唐家人更是没话说,特被是唐爷,我看唐家老太太对唐爷的疼爱,多半都是经着念娘子之手,怎么看着唐爷对念娘子好似不甚满意?”
这个丫鬟来的不久,只见过几次唐爷回老宅,但是好似每次都是见唐念热脸贴着唐钊,唐钊却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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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小丫鬟受不了她碎碎念的样子,侧脸小声回应了一句:“自然是有了心结。”
“什么心结?”正是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年纪,丫鬟来了兴致,赶忙问道。
小丫鬟本就是听唐府的老人讲过,此时得意洋洋地以老人自居:“我也是听府里老人说的,说是之前钊爷养过一盆茉莉花,心疼的跟什么似的,拖着本就病弱的身子,亲手拉了胚子,做了花盆,连花盆里的土都是钊爷转着轮椅,一捧一捧亲自拉到唐府的。
更是花了大价钱建了花厅,不过养了月余,刚缓过苗,念娘子心疼钊爷,瞒着他给浇了几次水,那盆茉莉便枯了。
钊爷也因此跟念娘子有了心结,闹了很大一场,念娘子因此大病了一场,险些香消玉殒。
要不是念娘子自小养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总归有几分心疼,这才出面给两人调停,但凡是个别人,钊爷根本就不会就此放过。
自那之后,两人之间便总像是隔着一层山一般。”
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抱着兰花,却撇撇嘴,向着唐念说话:“总归是血浓于水,活生生的人怎么就不比一盆花草,念娘子总归也是跟钊爷一脉相承。”
“都是听别人说得,也不知道几分真假,不过唐爷府里还真有一座花厅,好似别人都不能轻易踏入。”
且说,小玉院子里,安谨言跟小玉学会了腌渍小咸菜,小玉还做了一桌子菜,两人吃的肚子溜圆。
安谨言看着院子里欢喜跳跃的雨燕,一脸期待的等着唐钊的到来。
小玉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两人的残羹。
安谨言突然开口:“小玉,我看你这院子里有很多雨燕,是因为地上的五谷吗?”
“嗯。”小玉擦擦手,走到安谨言身边,望着外面雀跃的雨燕:“不仅二月二,一早一晚,我都会撒一些藜麦在院子里,这些来往的雨燕,时常来啄食。”
“你那会说,你说的这些二月二龙抬头的习俗,都是都匀山那边的民宿?”
小玉点头:“是,我自小与爷爷相依为命,我便是从都匀山出来的。”
安谨言想起了那个日渐清晰的梦,便是在那个叫都匀山的山洞里,她嘴角翘起,望着院子里的雨燕出神,喃喃道:“我好像去过一个叫都匀山的地方。”
小玉转头,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记起来了?”
安谨言眼睛红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她离真相如此近:“你在都匀山见过我,是吗?”
小玉安静的看着她,红着眼圈点头:“是,我在都匀山见过你,你还救了我跟爷爷一次,之前我跟你说过,我来长安城是因为我有两个恩人在这里。”
安谨言心下了然:“我便是其中一个,是吗?”
小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