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栖野兀地闭上了眼。
薄薄的眼皮上可见跳动的细小血管。
周栖野安静了许久,才问起了一个不在他们之中的人:“大小姐呢?”
“估计已经到京北好久了吧。”
“哦。”
一问一答后,周栖野又陷入了沉默。
见状,江慎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步往阳台走,却不想,闭着眼的周栖野冷不丁地又问:“萨摩耶呢?”
大小姐的狗,当然也和大小姐一起走。
陈遂意在鹿南什么也没留下。
听完江慎回答的周栖野陷入了更深的无言,于是江慎默了两秒,提议:“要不给遂意打个电话?”
周栖野静止了很久。
很久,他才轻轻地摇头,抬起手臂挡住双眼,他的世界从此陷入完全的黑暗。
周栖野拒绝,他说:“别告诉陈遂意,什么也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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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最能与周栖野感同身受的人是尤盼。
其他人都围着周栖野,伸手又顿,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地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
唯有尤盼从始至终都没有动作。
她靠在离周栖野最远的书桌,右手拿着一个打火机,不停地扳动又松开,火焰忽明忽暗,衬得她的眉眼晦涩不明。
等到气氛彻底凝固,连沈聿白也不自在到第一百零一次挠头时,尤盼才站了起来,走到周栖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他:“还有多少钱?”
坐在床沿的周栖野没有抬头。
他很久没有说话,直到尤盼质问他听没听到,他才舍得开口:“不知道。”
闻言,尤盼表情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