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选择参加南河的体试。
仍然把京北作为周栖野的第一选择,却希望借南河予以他一往直前的底气和孤勇。
陈遂意没再回答是否相信他,而是沉默片刻后话题一转,问:“阿姨为什么做活检?”
至始至终,对话的主导权都掌握在陈遂意手中。
她问他东,他绝不回答西。
“医生说病灶性质不明,要做活检确诊。”
“……是肿瘤吗?”
“有可能。”
“医生临床判断肿瘤概率大吗?”
“嗯。”
他骗不了自己。
医生说了,没有活检结果,什么都只是可能。
但是可能,也有概率之分。
大概率的,是肿瘤。
话音刚落,周栖野听到陈遂意叹了一口气。
很轻,但他保证真实存在。
在那么一声叹息里,周栖野读出了怜悯、惋惜、无奈……还有很多很多复杂的情绪。
周栖野突然又想哭了。
只是因为陈遂意这声叹气。
所有的委屈重新浮现,在他压抑的心海里争先恐后地咕噜冒泡沸腾。
他不再说话,怕陈遂意听出他的哽咽。
而陈遂意渐渐走到一条寂静的路,耳机里只剩下她温柔却有力的声音。
“知道了周栖野,明天我会过去。”
“别害怕,我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