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道士吐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陈遂意不是没有注意到这道士面色的片刻僵硬,只是下一秒,姑姑焦急的忧虑传到她耳里,打断陈遂意所有思绪。
“道士,生死劫能破吗?你说个法子,不管多少钱,孩子不能出事啊。”
刘知渺的关心或许掺有水分,但姑姑的担忧却真真切切。
她是真的担心陈遂意出事。
刘知渺和姑姑一唱一和,道士飞速地扫了一眼刘知渺恬静的面容,收回视线那瞬彻底没了多余的心思,他端正姿态,咳嗽一声后开口:“这不是钱的问题。你的生死劫太凶险,我修为不够,没办法给姑娘化解。听我一言,你们且在江湖上寻一寻是否有野游的大师,或者去寺庙里求见虚云高僧,或许还能有所转机。”
陈遂意不信,姑姑却上了心,转头告诉了哥哥嫂子。
天下最难为父母心。
丝毫不在意这所谓预言的陈遂意,仍旧我行我素,哪怕在一场私下组织的赛事里不幸受伤,腰部留下了迟迟没有痊愈的伤,陈遂意仍然不信那个可笑的生死劫。
她不怕,父母却怕了。
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劝说她,想她放弃赛车。母亲甚至没忍住,站在她的病床旁无声落泪,父亲皱着眉为母亲拭去眼泪,然后叹气让陈遂意歇一段时间,这种极限运动他们真的很担心。
那时陈遂意却只是浑不在意地笑,捏了捏母亲的手指,十几岁的孩子格外成熟,反倒像大人安慰小孩一样,安抚着母亲不安的情绪。
受伤的分明是她,笑得最自在的却也是她。
苍白的唇,微垂的眼,明明是那么虚弱的模样,陈遂意脸上却是掩盖不住的少年意气与张扬嚣张。
她说:“妈妈,别哭了。我命由我不由天,阎王爷带不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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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栖野,所以你觉得我应不应该信?”
故事的最后,陈遂意突然转了转佛珠,然后挑眉看向周栖野,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问他,你觉得我应不应该信那个所谓的生死劫。
周栖野觉得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