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欢用力地拍了一下时知让的后背，力道大得他不自觉地闷哼一声，疼得咧嘴。

然后下一秒，时知让听到江清欢凶巴巴地冲他吼。

“真的，你清欢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见时知让还不愿抬头，江清欢冲着陈遂意努了努嘴，眼角微抽，不停地暗示她快说点什么。

不然小鬼哭起来没完没了，本来就瘦了那么多，再哭成个大花脸那得多丑。

陈遂意轻笑了一声。

然后下一秒，清风裹挟着陈遂意略带笑意的声音拂过时知让的耳朵，漫不经心的腔调是郑重其事的承诺。

“真的，时知让。”

“说谎的人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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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从鹿南回到京北，陈遂意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

没有了规律的校园生活，陈遂意所有的时间都是自由的。

而时知让，心情一直很低落，连请十天的假，待在家里不肯出门。

高二抓得紧，江清欢又作为竞赛重点苗子，除了葬礼那天请了假，其他时间不得不重新回到学校，正常补课、备战。

于是陪着时知让的只有陈遂意。

白日里，时知让总会来陈家找陈遂意。

两个人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大多数时候，时知让抱着一个大枕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陈遂意则在他侧头就能看到的视线里，盘腿坐在阳台的毛毯上，歪着头垂眸写题。

电视里播着苦情剧。

时知让当然不记得那些狗血的剧情，但他还是会一遍又一遍地播放。

因为每当屏幕里的角色哭得死去活来时，他也有了正当的理由可以落泪。

时知让的悲恸开始归于无声。

他总是一个人安静地团在那里，默默流眼泪。

陈遂意不是没有发现。

每次接水路过，都会看到刻意逃避她视线的时知让，双眼微红。

也曾问过他怎么了，小少年却总是故作坚强，哑着嗓子说没事，只是剧情太感人了。

似乎除了葬礼上那场脱轨的失控，时知让不愿在她面前流露过多的脆弱。